“伊斯梅应该掌握了神秘学的咒语。不过这些咒语要么就得念出来,要么就必须提前保存在别的地方,用意念发动,这是我观察出来的规律。只要你们不让他觉察,就可以抢先击昏他。”
“好,我们会注意的。安德鲁先生,你知道伊斯梅究竟是如何得到不死诅咒的吗?他骗我们说,是你进行邪神献祭,换来了这种能力。”
“无耻的污蔑!我看是他把自己的恶行嫁接到了我的头上。”安德鲁冷哼一声,呼出的气体吹起一块濒临脱落的皮肤。
“那么,泰坦尼克号沉没前,你在哪里呢?”梁亭穷追不舍。
“我就在这间小休息室,与轮船共存亡。”安德鲁说。
梁亭点了点头,与安德鲁告别。两人再度离开了小休息室。
这一次,梁亭没有直接上楼梯,他拐了个弯,来到了甲板上。上面空无一人,或许乘客们都回房间休息去了,只有腥臭污秽的海风在无星也无月的暗夜里吹拂。
“你相信哪一方?”他问应泰。
应泰略微犹豫了片刻,回答道:“我一个都不相信。”
梁亭没有显出惊讶的表情,反而露出一个微笑,似乎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哦,为什么?”
“如果安德鲁是好人,为什么他一开始装作自己只是普通乘客?他没有透露任何异常,直接把我们带到休息室,也不提醒《金花的秘密》有问题。那本书可以直接诱惑人上钩,对不对?如果不是你打断了那个过程,鬼知道当时我会怎么样。他把那本书从伊斯梅房间拿过来,又害怕里面有陷阱,才让我们去做小白鼠。”
“至于伊斯梅,他说自己依靠神秘学研究才活到1937年,又说发放抚恤金的工作持续了十几年。那么,其他不懂神秘学的普通人,是怎么在十几年里坚持住没被诅咒带走呢?反过来说,既然他这么了解这种在潜意识海洋里传播的诅咒,那会不会就是他在借发放抚恤金的机会污染幸存者呢?况且,他的话里漏洞太多了。”
“他当初说,种下心理暗示让自己上船后醒来。但是,伊斯梅怎么知道死后就一定上船呢?那个梦里的泰坦尼克号没准只是个中转站,运送他们去别的地方,或者是个象征,谁说就必然一直被束缚在船里呢?”
“另外,伊斯梅说安德鲁偷走《金花的秘密》,是为了削弱他抵抗的力量。但他又说这本书里没什么力量,这不是前后矛盾吗?况且他如果真的是从记忆里复现的这本书,那么被偷走了再复现一本就好,有什么可重视的呢?”
说到这里,应泰扶了下鼻梁上的银框眼镜,继续道,
“从这副眼镜来看,那些书可并不是‘没什么力量’。伊斯梅还指望我们用这个破解诅咒呢。”
“还有,一开始他对安德鲁的怀疑还只是出于推断,到后面又变成了调查已久、有凭有据,这个错误也太明显了。”
“更关键的是,在他们两个的房间里,我都有很强烈的恶心感。按照伊斯梅说的神秘学理论,这就是我的灵感在预警。要么他们拥有强大的神秘学物品,要么他们本身充满恶意。我们不能冒险。”
梁亭若有所思地点头:“跟我的判断差不多,既然你也这么说,咱们就谁都不帮。”
应泰问:“那我们怎么逃出去?”
梁亭抓了抓头:“不知道,我们还需要更多信息。”
“信息?从哪里找?”应泰问,“这艘船都已经这样了,能看的书多半全在休息室或者伊斯梅的房间吧。”
“你确定吗?但是,在泰坦尼克号撞冰山前,安德鲁住的房间可不是小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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