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漾却感觉到了一抹寒意，从成堆的案卷抬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苏雅漾看着江一凡，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虽然江一凡面无表情，可苏雅漾却能肯定，对方很不高兴。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不高兴了？
“没事，”江一凡没想到苏雅漾这么敏感，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苏雅漾，见她眼睛微肿，不满的道：“别太拼，看不完明天再看，不急。”
“没事，暗卫收集的情报很简练，我今天可以看完。”苏雅漾往椅子上一靠，轻叹了口气，“这两天确实累了，边城官员做的案卷真不是一般的复杂，要各地的官府都像他们这样做事，官府什么也不用做了，一年办一宗案子都够了。”
边城的官员简直是欺负他们不懂行，也不知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充数。好在，里面还有几样有用的东西，不然她真会气得将案卷甩他们脸上。
“他们办事的效率确实低。”江一凡又折了回来，走到苏雅漾身后，替她按揉起来，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苏雅漾刚开始还抗拒了一下，可随即便放松身子，享受太子殿下的服务。
“没想到，你还会这手。”苏雅漾自己就是学医的，一看就知道江一凡不是胡乱按，而是按准了穴位，而且力道还刚刚好。
“要做让皇帝满意的长孙和太子，要学的东西很多。”江一凡说得很平淡，可是苏雅漾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自嘲与心酸。
“殿下……”苏雅漾睁开眼，伸手握住江一凡的手，心里酸酸的，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她也曾为讨爷爷欢心，去学下棋，钓鱼、养花，可那些都是她自愿的，没有任何人逼她，她自己想做这些让爷爷高兴，她学的很开心，没有一丝勉强，但江一凡明显不是。
“傻姑娘，你还当真了，宫里有的是下人，怎么可能要本王亲自动手。”江一凡顺势力将大手贴在苏雅漾的脸颊上，“我再怎么说也是皇太子，皇上怎么可能拿我当下人用。只不过是孙儿的孝心罢了，偶尔做一两次，让皇上感动就行。”
“你什么时候学的？”苏雅漾想起自己，她是上了大学，在家的时间多了，也懂得关心人了，才注意到爷爷很寂寞，于是她就去学一些爷爷喜欢的东西，好陪爷爷。
“不记得了，许是七八岁的时候，又或者十岁？”江一凡的大手，无意识的在苏雅漾脸颊上来回摩挲，眼神却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
最艰难的时候，就是五岁到十岁的时候，那时候他刚刚失去父母，处在懂事又不太懂事的年纪，对宫里的生活即排斥又害怕，对皇上即孺幕又害怕，而且皇上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关注他，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由宫女、太监照顾。
那时候，宫里还有一个小他两岁的五皇子。五皇子一直很受宠，又有苏贵妃护着，很是精明。而他？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小孩，又没有大人教导，只能一个人跌跌撞撞，用摔倒和鲜血来学会怎么在皇宫生存。
“小时候的事我记不太清了，那时候过得太懵懂了。”不是记不清，而是记得太清，只是……
没有一件是快乐的事，所以他不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