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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禾说:“什么?”

陈如梭说:“是一种性*癖,喜欢残缺的人。大多是因为觉得这样有从属感。也算是一种心理疾病,但是大多数慕残者只是意*淫,这个网站,我看是用犯罪的手法,给他们提供奴*隶。”

季子禾额头青筋迸起:“畜生!”

林霄在外面嚷嚷:“老鼠!老鼠又来啦!”

三个人神智回来一点,季子禾说:“这个我能用来当证据么?”

陈如梭说:“拍几张照片吧,暗网很谨慎,我们操作有一点疏忽,他们都很快能查到。先不要打草惊蛇。”

出了门,林霄看见三个人的表情,有点惊奇:“你们看到什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哇!老鼠又跑了!”

果然,那探头探脑的老鼠看见有人走出来竟然又飞快地蹿到下水道里了。

陈如梭说:“不如申请调查吧!如果真的是这两个人做的,他们死不足惜。如果不是,也要抓住这个组织!”

季子禾说:“一定,可是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上面不见得一定会批准。”

陈如梭说:“网站不能当证据么?”

季子禾说:“只能证明他们曾经上过这个网站,至于被女鬼缠身,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写到资料里。”

柏瑞年抿了抿嘴,走到林霄面前:“你想帮之前那个女鬼吗?”

林霄很少瞧见他这么严肃的脸,又看了看其他两位的脸色,不知道他们怎么都变得这么凶巴巴的,只能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柏瑞年说:“那你肯不肯顺着下水道钻进去,跟着老鼠走,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

林霄差点坐地上,柏瑞年虽然冷漠一点,但是对林霄的态度一直是宠溺的,他这话一说,林霄腿软地立刻把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去我不去,太可怕了我不去,老鼠好厉害的,而且下面谁知道有什么啊,我不想去我不要去,我不能离你太远我不敢去不要让我去!”

柏瑞年其实也不舍得他下去,但是刚刚那一幕实在太揪心,那么多女孩子竟然被当成塑料娃娃一样随意拆卸。他做送魂师这么多年,以为早就看透了人心,想不到还有这种十恶不赦的事情。他狠下心:“必须去。”

林霄说:“我就不去!”他左右看看,找救兵一样抓住陈如梭:“我不想去。”

陈如梭抿了抿嘴,拿起手机给他看:“小林霄,我知道你害怕,但是这次,你一定要帮忙,你现在,是她们唯一的指望。”

林霄顺着下水管往里爬,下水管里面的情况比外面糟糕一百倍,上面积累的污秽物附着在管壁上,黏糊糊臭烘烘的,若不是刚刚的冲击太大,林霄觉得自己一定会恶心死在管子里。

畜生!禽兽!王八蛋!

他边爬边忍不住偷偷地揉眼睛,他想起大汤圆对他说过的话,想起那两个拦着他不让他多管闲事的满身伤口的小姐姐。他以为那不过是她们为了吓唬人把自己打扮成那样的,想不到她们生前受了这么大的折磨。

那些可怜的女孩子,跟林露一样如花似玉的年纪,为什么会经受这些可怕的事情?难怪那群恶棍会吓得在家里堆满了符咒,做出这种事,女孩子们当然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柏瑞年顺着楼梯慢慢往下走,他和林霄无法沟通,只能靠着默契猜测他的位置。他们俩绑在一处,林霄第一次独自去完成任务,柏瑞年的心也跟着悬起来。

里面的味道越来越重,入口也越来越小,林霄觉得自己呼吸急促起来,那恶心的味道让他干呕了好几次,恶臭的污物黏在他的头上脸上,这里比吸尘器里要难过一百倍,窄小的进口被头发和淤泥一类的东西堵得只有硬币大小的进口,林霄闭上眼睛,一头钻进去,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死死的箍住,又疼又憋屈,这还刚刚只是脑顶而已,他无法想象整个身体都从这里钻过去的痛苦。他虽然已经是魂魄,但是万一卡在中间,再也动弹不了,岂不是永生都要在这里受尽□□折磨?

他咬着嘴唇,想到柏瑞年在他毅然决然要进去之后的紧张又矛盾的表情,想到他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又给自己打气,不会有事的,如果出不去,柏瑞年一定会来救他的。

虽然有点痛苦,但是只要他做到了,就能把这件事大白天下,就能救出那些女孩子,就能让那些恶棍不再逍遥法外。他想起陈如梭颤抖给他看的那些照片,咬住牙,继续往里面钻。

灰老鼠在他前面爬过来爬过去,还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好似再给他加油打气,林霄扣住两侧脏不拉几的管壁,拼命地往里拱着脑袋。他的生魂被挤压成细面条一样,一点一点地往里蹭,不知过了多久,泥巴糊住他的眼睛,恶臭的污秽钻进他的鼻子和嘴。他突然就有点委屈,柏瑞年是送魂师,惩恶扬善是他的分内之事,自己只是他送不走的一个魂魄,却要替他受这份罪。

不、不能这么想,就算是做鬼,也要做一个好鬼。做一个能帮助其他弱小鬼的好鬼,厉、厉害的鬼,唔!

林霄一使劲,脑袋钻出来了,哇终于……但是肩膀,肩膀比脑袋宽这么多,怎么可能出去啊QAQ

这大概就是婴儿降生的感觉吧……嘤嘤嘤……

第68章纸电话

柏瑞年在楼梯口徘徊,不知道林霄怎么样了,他觉得自己心浮气躁得十分不应该。钻个管子而已,林霄不会有问题的。就是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样,会不会伤害到他。他回想林霄被吸到吸尘器的那次,倒挂在吊灯上一咳嗽就吐土的模样,苦笑了一下,很快,心里却又是一个紧缩,他是不知道魂魄被挤在一处是什么滋味,但一定不好受。他看着窗外的那根管子还没有他的小腿粗,里面若是在日积月累些东西,那个小家伙钻进去一定也不容易。

他推开窗户,努力伸手却怎么也摸不到那根管道。一根红线悄悄地缠拉过来,顺着柏瑞年的胳膊爬了过去,伸到那根管子上,还用线头敲了敲。

陈如梭手里拿着两个纸杯,对柏瑞年说:“师兄,玩打电话的游戏吗?”

这个游戏一般是幼儿园小朋友才会玩的,不过尽管蠢,有时候却很是有用,红线跟一根钢丝绳一样带着纸杯贴在管道上,听诊器一般上下探索,终于大约定格了林霄的位置,服帖地扣在上面,柏瑞年拿着另一个纸杯,迎着陈如梭半是嘲笑半是关心的眼神,吞了一下口水,对着那个愚蠢的纸杯说:“林霄?”

林霄正大头朝下卡在管子里,多亏他平日最喜欢挂灯,倒挂金钟已经习惯,不然早就憋死了,他努力了半天都出不来,脖子又给勒得生疼,气喘吁吁地正在休息,突然听到很小的一声。

好像是柏瑞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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