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含星闻听此言,豁然精神了起来,急切地问道:“怎么个借刀杀人之计?”
柴心怡道:“一年多之前,欧阳春雪与我有过一面之交,那时她正是落魄之时,为了生计,她不得不出卖风骚,在一家酒馆里勾引四箭客,我见她可怜,就给了五两银子,从此就没在甘肃地界见过她。这次我想以购买鲜鱼的名义去见她。至于如何设计杀人、如何栽赃陷害,那还得因时因机而定。”
屈含星道:“那天你挟持昭天宝半天,我真怕他们把你认出来。”
柴心怡道:“傻瓜,那天我的脸涂得像花猫似的,又穿着村姑的衣服,放心吧,绝对认不出我来!红玉的包裹里还有一副面具,我一直没舍得让你带。这次你戴上面具,给我当保镖,应该放心了吧?”
屈含星觉得此计不错,心情极佳,逗道:“还是有一点不放心!我怕你真的喜欢上昭天宝,在和人家跑了!”
“死玩应,你是不是欠揍啊!”柴心怡抬手捏住他的鼻子,屈含星趁她探头之机,朝她嘴唇捕捉过去,就在两个嘴唇相接的时候,忽听有人惊叫道:“妈呀!这是干啥呢!”
二人急忙扶正身子,抬头望去,见怀晴、怀玉正站在帐篷前。
二人急忙站起身子,拍了怕身上的尘土,和二位打个招呼。
怀玉对屈含星极有好感,还是在双石山的时候就钟情于他,只是自己有自知之明,不敢表白而已。
见他们如此亲近,不免醋意大发,阴阳怪气地说道:“呦,两个人在这儿亲热呢?外面风这么大,就不怕着了凉、受了风?以后再干这种事,事先说一声,哪管我的床让给你们都行啊。”
柴心怡见她心灵肮脏,说话下贱,很是生气,有心骂她一顿,但转念一想,都是好姐妹,倘若出口伤人,日后该如何相处?
忖道:“怀玉,你不是心存妒意吗?那我就给你来个假戏真唱,气死你这个傻丫头!”
想到这,便说道:“多谢怀玉姐姐的好意。不过这天当被,地当床,风流起来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再者说了,天这么高,地这么阔,风流的地方有多是,我觉得哪里都比你的木床上强!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万一哪天昭天宝率兵打进大杨庄,一见到你……”
屈含星见她语出伤人,急忙握住她的手,喝道:“别乱说话!走吧,看看如烟姐和红玉在干什么。”牵过她的手就走。
景如烟与红玉起床很早,二人梳洗打扮完毕,正坐在床上说话,忽见柴心怡撅着嘴巴,气呼呼地走了进来。
景如烟急忙起身相迎,笑着问道:“诶呦,谁又惹我家公主生气了?”
柴心怡道:“还不是你那个小姑子怀玉!我和屈含星在帐篷外面说说悄悄话,她看见了,说了一大堆脏话来,我真想怒怼她几句,含星偏不让我说,硬是把我拉到这里来了,我很憋气!”
屈含星道:“打人别打脸,说话别揭短。她要拿投奔昭天宝那桩事来回击人家,这还了得!”
景如烟拉过柴心怡的手,并肩而坐,温和地说道:“妹子,这是我怀家奇耻大辱,烙在怀家人心头上的一块伤疤,以后你千万别拿此事说事。别看咱俩不错,我若是听见了,也会给你两巴掌。”
柴心怡笑道:“我正在气头上,什么解气就想说啥。竟然忘了此事还牵到如烟姐,此后想叫我说我都不说!”
屈含星笑道:“这头小倔驴儿终于笑了,咱们还是谈正事吧。我想今天到东乡镇走一趟。”
景如烟笑道:“红玉我俩都准备好了,随时出发!”
朝阳似火,云霞变幻,河面上的水鸟翩翩飞翔。舵手双手摇桨,小船箭一般驶向了河西岸。
远远就有官兵们呼喊:“喂!干什么的?放缓船速,接受盘查!”
小船缓缓地朝前行驶着,只见一个身穿盔甲,腰悬宝剑的壮汉从一家酒馆里走了出来,对那士兵道:“叫他们靠岸!”
那士兵喊道:“我家头领有令,叫你们靠岸吧!”
柴心怡道:“这不是林守忠么!我们靠不靠岸?”
屈含星手握着剑柄,面色凝重,把岸上的一切仔细地审视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低声道:“靠岸!”
小船缓缓地驶向了岸边,林守忠走了过来,厉声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屈含星道:“我们是从小杨庄来的,是给昭大人祝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