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江若多少摸清他的生活习惯。
这个家,二楼是他的领地,除了贺家二老外,就周管家、袁斌和她能上来。
此刻周管家和袁斌都不在,他这声“拖鞋”明显是说给她听的。
江若只好去更衣室提来他的拖鞋,然后蹲下来帮他换上,全程没抬眸看他一眼。
经过今天的事,她已经意识到,贺寒天不允许她在他面前谈自尊,更不允许她有半点违逆他的作为。
她现在能做的,只能忍,忍到能离开他的那天。
帮他换好鞋后,江若起身退到一边,像个没思想、没感情的机器人似的站着,以便他随时吩咐。
见她这么顺从乖巧,贺寒天的脸色却愈发阴郁,“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贺少想听什么?”
她看似恭恭敬敬的征求他的意见,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这是在以软对强,她骨子里还是不服他。
贺寒天仰头靠在沙发上,声音透着慵懒:“你和莫允笙的关系到什么地步了?”
江若心尖一颤,斩钉截铁的回答他:“我就快毕业了,和莫教授的师生关系即将结束。”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毕业了就不认老师,你这样同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别?”贺寒天一边说,一边走向她。
话音落地后,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微眯着双眸审视她。
江若依旧垂着眼眸,“那贺少觉得我该怎么做才正确?”
“做学生的,当然是要好好感谢老师。”贺寒天说着,另一只手从西裤的口袋里拿出两张音乐会的门票,“这周五,穿的漂亮点去学校,然后约莫允笙去听音乐会。”
江若迟疑一会儿后才接过门票,“谢谢贺少。”
左躲右躲,她还是没躲过贺莫两家的争斗。
走出房间后,看着手里那两张门票,江若的手心微微出汗。
音乐会晚上九点才开始,结束时间是十一点,正是月黑风高的时候。
她要是不答应贺寒天,还不知道贺寒天会对她的家人怎么样,如今她只能先稳住贺寒天,再做别的打算。
好在到时候音乐会现场人一定很多,贺寒天不见得会得手。
吃晚饭时,贺寒天才落座,就冷冷看向旁边服侍老太太的欢欢,“谁给你胆子踢恺撒的?”
欢欢一听,抬头惊愕地看了江若一眼,随即跪在地上求饶:“孙少爷,我不是故意的!”
一旁边的贺老太太也认为是江若告的黑状,她瞪了眼江若后忙替欢欢说好话:“这事也不能怪欢欢,是恺撒先咬了她。”
“是呀,孙少爷,我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才踢了恺撒的,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对不起……”欢欢一边说着,一边哆嗦着,像是被吓坏了的样子。
“要么离开星海澜山,要么在这里跪一晚上,你自己选。”贺寒天淡淡的说完后,才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