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个屁!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你知道他一个人杳无音信是没办法生活自理的??”
顾正中很难受,他拉松了领带,忍不住的想要站起来在气势上凌驾江崇律,好质问他羞辱他揍他。
“江崇律,你怎么能让一个没有痛觉的人独自生活?他不知道痛,不知道疼,哪天心脏痛他自己发现不了,就会毫无知觉的死在这个世界谁不知道的角落,你负担得起吗?你赔得起吗!!”
不止是江崇律怔怔的望着他,梁纪也站了起来。“你…你说顾栩..没有痛觉?”
江崇律毫无知觉的颤抖着手掌,他拿着水杯,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脸的不可置信和迷茫。
“不可能的..他之前心脏痛…”不对,他是在做梦…他确实没有叫过痛,指甲断了不痛,数次烫到手不痛,撞的膝盖和胳膊淤青也不知道痛…他…
更不可置信的是顾正中“你竟然不知道?你…你竟然不知道???”
这时梁纪幽幽的问道“江崇律..顾栩有没有告诉你..他看不见了…”
“看不见?看不见又是怎么回事??!!”顾正中一连受了两个暴击,几乎瞪红了眼睛,他问梁纪,梁纪低着头,他抓着江崇律的衣领,江崇律更是一无所知。
茶杯的水泼了一地,江崇律问梁纪“看不见..为什么看不见?”
“为什么?去你他妈为什么!”顾正中两手就把江崇律往后推去,梁纪拉不住他,一头磕上茶几。他摸着头,放弃挣扎的靠在沙发上,扯掉领带指了指江崇律“江崇律,你完了。”
顾正中的拳没有打下去,江崇律仰头被按在沙发上,他什么都不知道。顾正中红着眼睛红着鼻子,一句一句叫嚣着,其实他都听不见。
头很疼,特别疼。
顾栩看不见,怎么会看不见,为什么看不见。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疼,为什么不知道疼,他发生了什么。
“江崇律,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你。”
“从我在我小叔的墓碑上看见他照片的时候,我就想杀了你。”
“你不喜欢他,你让他看不见,你让他疼到不知道疼,你这个混账东西,我…”顾正中吞了口气。“你一点都配不上他。”
没错了,江崇律想着的确是的。
顾栩什么都不告诉他,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他身边每个人都知道他看不见他不知道疼,但就是不愿意告诉他。
顾栩早就想好了怎么报复他,顾栩一定知道怎么才是最疼的。他是算好了等到自己不能承受的时候,安排每个人都跑来告诉自己,其实他看不见了,其实他痛到不会痛了。
心真的会炸的,会窒息的吸不进气,会痛到每一秒的毛细血管都被针扎一样痛苦不已。
顾栩真的是个特别坏特别狠的人。
多狠啊,一刀一刀的,多疼啊,江崇律捧着头,二十七层的玻璃墙,他不懂为什么这里有玻璃,他没有一处地方不在疼,疼到他都想从这里跳下去摆脱这一切。
可他不知道顾栩到底在那十一针里到底有多疼,又要多少疼,才能像他受过的那样疼,他特别想抓着顾栩问是不是还不够疼,还要多疼。
还要多疼,我才能找到你。
江崇律又在家关了数天,就这样躺着看日出,躺着看日落,像顾栩平常那样。他遵循顾栩的习惯,不吃这个不吃那个,陈蒙说话他听不见,梁纪来了他也不理。
兔子生病了,两只耳朵垂了下来,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江崇律下楼拿菜叶子给它吃,找不到菜叶子对陈蒙发了大火。
等拿了菜叶子兔子也不肯吃。
陈蒙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大半夜的把梁纪叫来劝劝他。
为了一只兔子,梁纪上无奈的被关在门外。
“这是顾栩的兔子吗。”
“他把它送给许止萦了。”江崇律把兔子放在腿上,说话很轻,听上去有些难过。
“你不让我进去,我怎么帮你看兔子啊。”
“.…”
“我带了针,带了药,你不让我进去,兔子会死的。”
陈蒙说兔子吃了带水的菜叶子,江崇律天天把它关在室内抱着捂着,时间一长兔子就傻了。
梁纪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