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和现在有些不一样。
“江崇律,你生气了吗”
他看上去是真的着急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低低咳嗽的顾栩。“我打了电话,马上会有人来带我们去医院,哪里疼你先告诉我。”
“我现在说疼,你是不是就不会再生气了。”顾栩咳的眼角发红,却还能笑得出来,语气像是玩笑,江崇律却急的不行。
“我再也不会生气了”江崇律说
“因为你不需要这个身体了呀。”
顾栩这句话说完,江崇律的表情彻底的僵在了脸上,眼神里漾出了些复杂的情绪,像是难过又像是疼痛。顾栩被这个表情取悦了一样,主动又靠回了江崇律身上。
他轻轻伸手圈住了江崇律的腰,极温顺的贴在他心口,可江崇律却不敢碰他。
“疼的,很疼,你抱着我吧。”
还是舍不得,顾栩把头往里埋了埋,等双腿落空,整个人被抱起来时,他又觉得安心起来。
顾栩就是典型一个糖能收买的人,只要是江崇律给的。
江崇律曾说顾栩爱练七伤拳,伤敌一千伤己八百,其实并不是,顾栩练七伤拳,常年是为了伤敌八百而伤己一千,而且伤了人八百还要给人糖吃,。
仔细想想,大概确实是很没出息的,顾栩无奈的摇了摇头。
警察一来,江崇律就带顾栩去了就近的医院检查。幸好顾栩穿的衣服厚,棍子敲的狠,背上只留下长长一道淡青色的痕,估计过几天就会变成青黄色。
江崇律看着他极薄的背满眼痛色。
他有些自责,也为顾栩说的话感觉伤心。然而他却不能怪他,有些事情,顾栩不愿意提起,只是不愿意而已,既不是忘记,也不是理解,更不是原谅。
顾栩从来没有原谅过他,更没有忘记过,顾栩不愿意的时候就不想提,顾栩愿意的时候就可以在任何时候拿出来刺他一刀。
疼的,很疼,可江崇律也知道,即使再疼,也不如顾栩曾经承受过的万分之一。
行凶的人很快就被查明,竟是温鸣的舅舅。温鸣出事后,温廷海夫妻四处求人,温廷海懦弱,江合在上,自然也知道温家不可能多事,温鸣母亲的娘家更是无权无势,唯有跟温母一起长大的小弟非常疼爱这个侄子。他还没有婚娶,孤身一人,恨急了江崇律便想着教训他一顿。这才有了这桩事故。
温家的那对父母不敢上门,江晴倒是来了一趟。
她还有点眼色,不敢在家里提起温屿,只是劝江崇律看在温家的面子上,宽宥温鸣个几年,也不要同他莽撞的舅舅追究。
然而江崇律实在烦得很,既弄不懂为什么要宽宥,更不明白为什么不追究。
顾栩背上渐渐显出青黄色的痕迹,在瓷白的身体上格外刺眼,近几日一直闷闷的咳,睡着了咳得更严重。
江崇律一想到这个就生气的很,表面没有说,却对江晴的劝解格外反感,江晴煲了一桶骨头汤,江崇律说顾栩不喜欢喝,又让她带回去。
江晴低低的叹气。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天晚上,监狱里刚呆了几天的温鸣就死了。
毒瘾摧毁了他年轻的身体,监狱中的暴力随处可见,据说是毒瘾发作,又跟人起了争执,不小心被人推了后脑着地,当场死了。
这个消息自然是周恒说的,他婉转的提醒着,温家可能是觉得江崇律蓄意报复下的毒手。江崇律听了简直莫名其妙。
温鸣的舅舅刚袭击了自己,误伤顾栩。他还没计较,才关了几天反而还有理了。
温氏没有动静,异常安静了几天。江崇律也丝毫没有唏嘘这个年轻的温家血脉。他有太多事要忙,安排了人去吊唁,给了比不少的慰问金,便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第67章
莺飞草长,陈伯种的两棵树熬过了寒冬,生命力强悍,竟早早的透出了鲜活。陈伯时常照看它们,非常欣喜。
温鸣的事情一出,公司一时间被捧成了媒体开年来的第一波热潮。这波热潮连带着各个督查部门盯紧了江合,江崇律为此更是忙碌上火。
感到自己真正能在江合插手的事情已经不多,顾栩遂他的意按部就班的在每个周末轻松放假。
开了春,但寒气更甚,尤其是早晚间的半山上,成片的雾气笼罩,屋内温度过高,玻璃就形成水雾朦胧,顾栩近来总觉得胸腔心口间沉闷坠重,药吃了不怎么管用,常常下楼在院子里或者山路上散散步透气。此刻觉得呼吸轻松了些,便端着茶杯看那两颗银杏。
“小…”
顾栩偏过头,陈伯站在原地显得有些失措,他没忘记江崇律交代过的事情,但每当顾栩站在窗子前,他看着相似的背影心里总是酸涩的紧,偶尔一出口就是念错了名字,这种事情发生了不少回,却不知道顾栩听见了几次。
“对不起,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