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三皇子叹了口气。虽说周奉性情鲁莽,思维简单,但他绝不是借势闹事之人。
沉默间,周奉猛地抬头,道:“主子,你得小心明家的小姐。”
“哦?此话从何说起?”
周奉想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说出来,可想到明九歌的警告,最终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三皇子知其是个心里装不住事儿的性子,也不追问。
“那你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主子,我可说了?”
“废什么话!”三皇子觉得好笑,什么时候直筒子一个的周奉也学会卖关子了。
“蛇蝎女人!”
听了这个评价,三皇子倒是一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人人口中容貌倾城的明家小姐竟然被他说成这个样子。看来他去探人家的虚实,一定吃了亏。
想到此处,三皇子吩咐周奉不可再惹事,就不再继续此话题。
打发走了周奉,三皇子独自坐在书房,开始思忖怎么能对父皇的要求有所交代。
至于皇后娘娘的聚会,他根本不担心。以萧北渊的谋算和明九歌的精明,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搪塞过去。倒是他,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这次游历回来,发现朝中的势力对比发生了很大变化。皇上的新宠诚嫔家族隐隐有结党之嫌,而萧北渊和明家父子一如既往的沉稳,包括与明家结亲的国子监大夫,都低调的很。
倒是曲丞相和云侯,因利益的结盟愈发的不牢靠,曲丞相和程
家来往非常密切。
太子被废很久,皇上迟迟没打算另立,满朝上下也都人心浮躁,他又在这个时候回来,不由得令某些有心人生出许多猜测。
管家进来禀报,说:“主子,皇后娘娘请您进宫用晚膳。”
三皇子微微皱了皱眉,刚要拒绝,管家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主子,马车已在府外,人也在院子里等着呢。”
沉默了一下,三皇子抬抬手,朝外走去。
一脚刚迈过门槛,想起一件事,回身吩咐管家:“周奉呢?让他随行。”
管家暗暗嫉妒周奉,却也只得差了人去找。
三皇子到皇后的端阳宫时,晚膳已经摆上桌了。皇后威仪甚重,他郑重地给皇后见了礼,皇后才笑盈盈地吩咐人赐座,好像眼前的人根本不是皇帝的三皇子。
“三皇子成年以来,多半时间都在民间,很少在宫里行走,看着似要和皇宫绝缘似的。”
皇后一边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帕子,象征性地擦拭了几下带着长长护甲的手,悠悠开口。
三皇子对这貌似玩笑,实则排斥的话不以为然。起身抱拳,躬身施礼后才道:“皇后娘娘说笑了,这里毕竟是我的家。”
这话说的未免太自然了些,没人将华丽、辉煌的皇宫当家,生活期间的人更多的视这里为权利的象征。对某些人而言,这里也是牢笼,一座禁锢终生的牢笼。
“对,你说的对。走的再远还是要回来的。”皇后娘娘不得不面对事实。太子周煜被废依然成为事实,她梦寐以求的太后梦破碎了,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