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应该有经过那里,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在意过那栋小楼,他注意到的是小楼附近的那栋高大的建筑。
那栋出现在叶天邺照片里的建筑。
他其实对那一片不熟,但直觉那里就是叶天邺的家。
刚才站在叶天邺旁边时他不是不想去看他,他只是怕把人吓跑。
所以他一直看着那栋小楼,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看着那个地方,会让他很平静。
叶天邺每天会有很多时间呆在那个地方。
他也许会做很多事,看电视,打游戏,玩手机,和家里人聊天。
他也许什么都没有做,懒懒地赖在沙发上听着家里人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
那里是叶天邺生活的地方。
一想到这个他就会停下纷乱的思绪。
邬白槐卸下全身的力气,连脑袋都靠在墙面上。
他们没有在恋爱。
他还能见到他。
这样就够了。
多日来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后邬白槐整个人都有些疲惫。
上课铃声响了他也没有动,反而闭上了眼睛。
风有点冷,但因为有太阳,所以睡起来也挺舒服的。
邬白槐直接睡到了放学。
他很少这么放纵,但他并不内疚。
偶尔一次没什么,他很开心。
甚至在下了楼后也没有往食堂走去,而是先回了一趟教室。
陈筑乔还在座位上写题,看到邬白槐终于回来松了口气,“你去哪儿了?”
“天台。”邬白槐拉开椅子坐下。
“……你没想不开吧。”要不是平时邬白槐就会去天台,陈筑乔都要以为好友是不是想轻生了。
邬白槐轻笑了声,“没有。”
陈筑乔注意着好友的神色,迟疑道:“你好像心情还挺好的?”
“嗯。”邬白槐知道自己这样很幼稚,喜欢的人没有在谈恋爱其实不是什么值得去开心的事情,但他已经很满足了。
“……行吧,你开心就好。”陈筑乔心道恋爱的人都一个德行,不管是双向还是……唉。
“唉。”叶天邺翻来覆去地叹气。
叶妈妈又向自家儿子扔了一个抱枕,“你在这对人的眼睛念念不忘地干什么?想当器官.贩子?”
叶天邺把抱枕勾过去垫在胳膊下面,“我就是在想可能他也没喜欢我,我这么疏离是不是给他造成伤害了……他那么好,我那么垃圾……但万一这事我没想错,说了不是更让他难受?我就这么一直惦念着,忘不了他的眼睛。”
“干干净净的,温柔的,平静的,好看的。”叶天邺说。
“啧。”叶妈妈咂舌,“酸死我了。”
叶天邺伸手,“再给我一个抱枕。”
他接过抱枕垫到下巴,说:“我也觉得挺酸的,但好像这个年龄就是这么酸酸涩涩的。”
“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叶妈妈看着那张纸,“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
叶天邺把脸埋到抱枕里,沉默了一会儿,侧过脸说:“不考虑了,我创业他学习,大家一起单身不好吗。”
“……行吧。”叶妈妈说,“毕竟是你的事,你自己做主。”
叶天邺点开企鹅,上面邬白槐的头像是灰白的,对方从那一次说好加好友就没再上线过。他叹了口气,感觉心里有点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