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次出发前,我就仔细查阅过关于塔格拉玛干的详细资料,它是我国面积最大的沙漠,拥有约450万年前的历史,那时候它就已经是一片浩瀚无比的“死亡沙海”,而且还是流动性沙漠。
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一般人进去就走不出,而在维吾尔族语言当中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没有“一般”两个字。
在一个外国探险家的描述中:“是夜,商队在广袤无垠的金沙上行走,因白天太热,只能晚上赶路。赶路的过程中,前面的人能听到后面有人在说话,听着听着一回头人不见了,但说话的声音还在,以至于前面的人以为是在闹鬼,只能拼命地往前走,结果天亮了才发现一直都在原地打转,周而复始,最终只能绝望的等死。”
明末清初时期,西域彪悍的沙匪当中,有个上过几年私塾的沙匪,在他笔记中记载:“在这片沙漠中,有个地方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黄金,还有各种各样夜里发光的珍珠玛瑙。翡翠玉石等宝贝,但是不管谁带着这些宝贝,哪怕是一颗珍珠,也绝对走不出这片沙漠。”
上次我一行探险队伍去了十八个人,回来几个我不知道,因为事先出发时候并没有说目的,我被雇佣过去的,先是给了一半的报酬,现在那五万块钱还躺在我的银行卡,但是剩下的尾款我没有收到。
告诉父母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他们也习惯成自然,两天后的晚上,我到了胖子家和他商量行程,因为他一个人住,我也没有打算走。
胖子人如其名,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却有两百斤的体重,一双小眯缝眼,成天乐呵呵地开玩笑,但我见过这家伙暴怒的样子,像是头被惹急的雄性黑野猪。
胖子把大包小包地收拾好了,全部塞进了他的越野车里,我也把自己的东西放到了车上,然后他又联系了一些喜欢冒险的朋友,最终敲定队伍是16个人。
塔克拉玛干是恐怖的沙漠,但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妖性,只要不深入腹地还是比较安全的,现代很多年轻人为了脱离城市中的喧嚣,到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去长长见识,顺便拍些照片到朋友圈里边炫耀,从而证明他们年轻无限,无所畏惧。
塔克拉玛干的恐怖之处在于核心地区,就像是其中从高空往下鸟瞰的罗布泊。
罗布泊从上往下看酷似人耳,不但有耳廓、耳轮和耳洞,甚至还有耳垂,根据地质学家的勘探,说这是因为很久以前被洪水冲击而成的,并非像一些科幻冒险小说里边说的,它是用来接收太空信号的。
同时,发生在罗布泊的事件太多,一直都被传播的沸沸扬扬,像飞机失踪、坠毁,遗体百公里转移,科学家失踪,莫名其妙的死亡等等,这些在网上都是可以查找到的。
我们约定好在乌鲁木齐碰面,集合之后一起前往库尔勒。
到了库尔勒我们进行最后的休整和补充,然后经过沙漠公里直接长驱直入到达塔格拉玛干的边缘地带。
关于我失忆这件事情,我一直没跟胖子说,更不可能跟任何人说,这是有理由的。
首先出于自私的角度来说,我需要他们陪我走一段路程,没有他们的话,我一个人无法达到。
其次我要充当他们的领队,按照我们上次走过的路线去走,才有可能找到丢失的记忆,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失忆了,这个领队肯定当不成,自己的目的也就无法达到。
只不过,我用所剩不多的生命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去害任何人,到了适当的地方,我会和盘托出,让胖子带其他人回去,那时候他们想要的冒险应该完成了,大家各取所需,剩下的路我自己一个人走。
几天之后,我们16个人五辆性能卓越的四驱吉普车,在苍茫的戈壁滩上飞驰,因为现在是八月,气候干燥且炎热,车辆之间拉开很远的距离,以免前车扬起的沙土灰尘阻挡后车的视线。
我坐在头车内指路,看着外面的浩荡无垠的碎石滩,感受着车辆的颠簸,内心无比的平静,不像其他人满眼的新鲜感和刺激感,此时感觉自己仿佛属于这里,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按照我的路线,我们沿着沙漠公路前往大柴旦,经过大柴旦到达擦尔汗湖附近,从这里边离开公路,进入柴达木盆地的无人区,在进入无人区之前,还是非常安全的,基本上所有自驾游的冒险者都是这么走的。
沿途两边,随处可以看到雅丹地貌的风光,那种一望无际可以看到极远处天边尽头的感觉,有一种被整个世界遗弃的感觉,甚至会有这个世界除了我们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人的错觉。
这种感觉并没有一直保持下去,被路边很多已经荒废的居民废墟和叫不出名字的古建筑遗志所缓解,因为是连续开车,而每辆车上至少有三个人,我们可以轮番开车,人休息车不休息,只是后座一侧和后备箱里边的备用柴油充刺鼻腔,同时也熏的眼睛不舒服。
路途漫长,闲而无聊,我和胖子休息的时候,他就问我:“我说小康,你们上一次来干嘛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