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忽然消失了。/p
这就是杨甜甜被冰冷的海水淹没后,本能的感觉。/p
天突降暴雨,让海水冰凉且混浊。/p
可能是受天气的影响,原本平缓的大海,摇身变成愤怒的魔鬼,卷起海面上的一切东西,狠狠砸向岸边峭壁上。/p
砰!/p
又一个浪头,卷着一头灰狼,重重砸在峭壁上。/p
嗷--/p
那头趁着杨甜甜被同伴扯住裤子,自以为恰好抓住机会,用最快的速度,扑向她--/p
结果,却追随她一起追海的灰狼,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嚎,就随着迅速回卷的浪头,后退。/p
就在灰狼即将被海水吞噬时,一个大白鱼般的女人,却浮出了水面。/p
相比起遇到危险,逃生本能就会立即启动的灰狼,杨甜甜的反应,无疑迟钝了很多。/p
等她总算挣开那个无声,冰冷的世界,听到她喝水的咕噜噜声时,四肢才猛地扑腾起来,拼命打水,咬紧牙关。/p
她终于浮上水面,刚不管不顾的深吸口气,睁开眼--/p
血盆大口。/p
森寒的獠牙,还有浓郁的腐臭气息,立即闯进杨甜甜的视线。/p
那头失足落海的灰狼,在即将被海水搅成烂泥时,仍然没有失去动物的凶残本性。/p
“啊--”/p
总算浮上水面对杨甜甜,嘎声惨叫了声,慌忙低头,冲进了水中。/p
这同样是本能反应。/p
她想先躲开那张血盆大口,再浮出水面。/p
她以为,她是海神波塞冬呢?/p
充其量,是个裤子被灰狼用牙齿扯走的风情娘们。/p
浪头没有在她坠海的那一刻,就把她卷入海底,就已经是看在她--肤白貌美大长腿的份上了。/p
还想跑?/p
就好像被无形的大手,拖住她的两条腿,把她拖向更冷,更黑的海底。/p
所有的声响,再次消失,还有恐惧。/p
杨甜甜死了--/p
最起码,她以为她死了。/p
如果她没死,怎么能在全身心的放松,再也不挣扎,只是仰面随着暗流,向更黑,更冷,更深的海底沉去时,却看到了一个人?/p
这么黑的环境下,她竟然能看清楚,这个人是谁。/p
那个要在她后背上看海图的坏蛋。/p
她这才想起,在她坠海之前,这个坏蛋,就已经跳海。/p
他是主动,她是被动。/p
区别大吗?/p
都死了--/p
也好,起码我不用独自在这黑暗冰冷的世界里游荡。/p
这个坏蛋虽然挺可怕,却很英俊。/p
当然,他还是心存要欺负我的心思,死后才来找我。/p
罢了罢了,反正死活都逃不过他的魔爪,那就从了他吧--/p
就在那个坏蛋,好像海豚般,顺着汹涌暗流的水向,用最快的速度,刚游过来,杨甜甜忽然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贴了上去--/p
某些人假借青灵县智者的嘴,给李南方讲述了一个“离魂蛊”的故事,就是在委婉的告诉他,杨甜甜,已经不再是原先的那个女人了。/p
从她离开帝王谷,一路徒步南下,横穿整个华夏时,就被下了一种蛊。/p
基因,改变。/p
记忆,消失。/p
究竟是谁给她中的蛊,她为什么真变成了别的人,原先的她去了哪儿,她又是从哪儿来/p
这些问题,就和出过事故的汽车,为什么那么邪乎一样,就在那摆着,却无解。/p
未解的自然现象很多,也不多离魂蛊一个。/p
李南方很清楚这些。/p
也相信,青灵县智者说的没错,他完全可以把杨甜甜,当做陌生女人对待。/p
更何况,一切,都是为了救出飘渺乡内的岳梓童?/p
也许,这才是杨甜甜存在的重大使命之一。/p
可/p
哪怕李南方能说服自己,为了救出岳梓童,不用在意太多。/p
何况,那个娘们背后,会有海图/p
他还是过不了在清醒状态下,会和她发生什么的那一关。/p
负罪感,这个东西简直太让人讨厌了。/p
“天若让我救出地主婆,必会让我去飘渺乡。如果不想卧槽,唯死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