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李南方才把凌晨和陆航所交谈的那些,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段香凝。/p
其实他现在所说的这些,早在凌晨时,藏在窗户后面的段香凝,就已经听到了。/p
不过那时候,她和陆航一样,都怕李南方这是在装傻卖呆。/p
可现在,段香凝那颗提着的心落了下来。/p
心中狂喜:“失忆了好啊,失忆了好!”/p
李南方唯有失忆了,再也不认识什么岳梓童,花夜神之类的人,才能按照她和陆航所编造的谎言,把她当做妻子。/p
而段香凝当前要做的,就是立即把李南方失忆了这件事,汇报给大理段氏。/p
依着大理段氏核心层的高智商,会在最短时间内制定出最完美的计划,来弥补陆航那番谎言中的破绽。/p
从而让李南方彻底地坚信,他就是段香凝的丈夫。/p
陆航,只是段家的表亲。/p
段香凝住在陆家,只是孤身在京华做什么都不方便,才暂时起居的地方罢了。/p
“南方,不怕。”/p
段香凝双手捧起李南方的下巴,和他对视的双眸中,全是浓浓地爱意,柔声说:“你失忆了,可你却没有失去我呀。”/p
“对,你说的很对。”/p
李南方咧嘴笑了,真得很开心。/p
香凝说的没错。/p
失忆了算毛?/p
只要没失去性感妩媚且又温柔闷骚的妻子,就好。/p
反正只是失忆了,又不是便痴呆了,生活不能自理。/p
他所有的本能,可没因为失忆了,就失去。/p
像打架的本事。/p
能清晰感受到藏在身体里的某个东西。/p
开车的技术。/p
在床上开车的技术——包括会抽烟会喝酒会打牌刷老千!/p
这些都在。/p
失去的,只是过去的某些不快。/p
算起来,失忆还是好处多多的嘛。/p
“乖,你先在这儿看电视。我做完家务后,就带你出去玩。”/p
段香凝站起来,低头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下,转身端着托盘筛着丰臀走了出去。/p
她当然不是去做家务。/p
现在她可也就是陆家的少奶奶,住在陆家的。/p
她愿意给李南方做饭,那是她的爱好。/p
她在把碗筷端到厨房里后,转身就走,保姆肯定不敢对此有任何的异议。/p
段香凝来到了后院,回头看了眼,确定没谁会听到她的说话声后,这才拿出手机拨了个手机号。/p
大理,段氏。/p
还是在那个百花绽放的花园里,造型雅致的小亭子里。/p
段家老爷子面南背北的坐着,微微闭着眼,右手轻抚着那缕白须。/p
段二代坐在他左手边,正端着个紫砂壶,专心致志地泡着功夫茶。/p
段储皇则站在段老右手边,微微低着头,双手贴在腿边,眼观鼻,鼻观心,半点狂傲的样子也没有。/p
当段二代把比酒盅大不了多少的茶杯,双手端着放在段老面前时,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看向了小亭子外。/p
亭子外的青石板路上,还有五个人。/p
四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p
站着的那四个人,是两对夫妻,分别站在青石板的东西两侧。/p
四个人偶尔相视一眼时,都会立即散出淡淡地敌意。/p
坐着的那个人,则是个年轻的短发女孩。/p
模样冷峻,英姿飒爽的很。/p
如果不是坐在轮椅上,腿上绑着笨笨地石膏,她要站在地上,肯定乎腰板笔直,就像一杆标枪。/p
五个都在偷眼观看段老的人,看他睁开眼后,立即收敛了向外散发的敌意,正襟危站。/p
“都说完了?”/p
段老端起茶杯,抿了口后,淡淡地问。/p
五个人,都没说话。/p
这就是默认了。/p
就在此前的一个小时,段老给了这两对夫妻,五个人足够的时间,让他们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为段襄被李南方打残一事而相互指责对方的敌意态度,进行了全方位无死角的大辩论。/p
段老可是治家有方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