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也没什么老家——想到“老家”这个词时,花夜神心中忽地一跳:“难道说,是烈焰谷来的那些人?”/p
她也很反感那些人,却从没想过要反抗。/p
不是她习惯了逆来顺受,是因为她把烈焰谷当做了家,把王上当做了生身父母。/p
所以就算那些人可劲儿剥削她,她也没像李牧辰等人那样,想过要造反。/p
“不对。如果真是那些人找我,他们只会偷偷摸摸的,绝不敢光明正大的。”/p
就在花夜神想到这儿时,陈经理又说话了:“花总,那个、这位老先生又说,是最高*的荆红局长,亲自开车送他们来会所的。”/p
“什么?”/p
花夜神一呆,随即霍然站起,连声说:“请,有请两位来顶层。你亲自送他们上来!”/p
荆红命是什么人?/p
别以为随便一个人,就能有资格把他当司机用。/p
最次,也得是梁主任那样的重量级人物,才够资格的。/p
很明显,陈经理嘴里所说的那对穿着简朴,应该是乡下来的中老年夫妻,绝不是梁主任那样的重量级大人物。/p
那么他们是谁?/p
无论他们是谁,只要是荆红命亲自开车送来的,都有资格让花夜神穿戴整齐后,站在最高层的电梯门口,郑重接待了。/p
很快,电梯门缓缓地打开。/p
陈经理左手伸出,有请那对中老年夫妻出门。/p
花夜神趁机打量起了他们。/p
陈经理说的没错。/p
单看这俩人,还有包着孩子的被褥来看,他们就是来自乡下。/p
城里人,是不屑穿颜色陈旧的麻布衣服。/p
尤其那个年约六旬的老头,头发都灰白了,胡子拉碴的,满脸都是猥琐的表情,一双细长的小眼睛,扫锚仪似的,在花夜神脸上扫来扫去。/p
就差没哈喇子了。/p
可他身边的女人——这是一对夫妻吗?/p
怪不得阅人无数的陈经理在说他们是一对夫妻时,吞吞吐吐的。/p
太不配了。/p
女人虽然也穿着粗布麻衣,但她却是四十刚出头的样子,相貌端正漂亮,皮肤光滑白腻还在其次,关键是她身上散出一股子高贵的气质。/p
就像,她是个流落民间的王妃那样。/p
怀里那个看上去最多半年大的婴儿,就是她的王子。/p
这怎么可能是一对夫妻!/p
应该是一对主仆。/p
讲真,就算老头给女人当奴仆,都是他八辈子老祖宗在天有灵了。/p
偏偏!/p
偏偏老头挽着女人的胳膊,一副甜蜜的样子让人看了会反胃。/p
谁家的奴仆,胆敢挽着女主人的胳膊,如此的甜蜜?/p
花夜神在打量他们时,女人也在看她。/p
目光复杂,还又肆无忌惮。/p
“这样子,很像未来婆婆审视儿媳妇啊。”/p
不知道怎么回事,花夜神脑海中忽然浮上这句话,立即被吓了一跳,连忙笑了下:“请问二位是——”/p
“你就是花夜神?”/p
女人不答反问。/p
“是,我就是夜神。”/p
花夜神点头。/p
“你可以叫我,叫我师母。”/p
女人犹豫了下,才缓缓说道。/p
“师母?”/p
花夜神秀眉皱了下,实在搞不懂怎么忽然跑来一对不配的夫妻,让她喊师母。/p
女人又淡淡地说:“李南方,就是我从小养大的。”/p
李南方?/p
就是那个去年在七星会所对怼京华林家,打断林康白的李南方吗?/p
站在电梯里的陈经理,在听女人说出李南方的名字后,立马就对号入座了。/p
暗想:“就算是那个李南方,可他已经死了啊。退一步来说,就算他没死,你为什么大咧咧的让花总也喊你师母呢?你以为你是谁呀?”/p
陈经理刚想到这儿,就看到了让她匪夷所思的一幕。/p
高贵的,傲慢的,伟大的,让下属提起来就会满眼充满崇拜的花总,在呆愣片刻后,忽然双膝一屈,重重跪在了女人面前:“师、师母!”/p
“花总,您、您这是——”/p
陈经理吓坏了,刚要冲出电梯来,却听花总颤声说:“陈经理,快,快去吩咐餐饮部,做一席最特级的酒席送来,快!”/p
“哦,是。”/p
陈经理茫然答应了一声后,转身就走。/p
却砰地,撞在了电梯墙上。/p
她真被花总当前的行为给吓坏了。/p
区区一桌最特级的酒菜还倒是在其次,关键是花总居然给这对夫妻下跪!/p
“她明明说是抚养李南方长大的师母,为什么又让花总也这样称呼她呢?而且,花总还满脸激动的狂喜样子,仿佛能被允许她喊个师母,就是最大荣幸。奇怪,真是不可理——啊,我知道了!难道说,和花总大婚的男人,会是、是那个人?”/p
乘坐电梯来到大堂内后,陈经理终于蓦然醒悟怎么回事了。/p
可她不敢相信,更不敢告诉任何人。/p
有些事知道了后,最好是让它烂在肚子里,才有可能活的长久一些。/p
这是当年赏识她的上司,郑重告诉过她的。/p
她从来都不敢忘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