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失声痛哭,再撕心裂肺,空荡荡的骨灰楼里回荡着女人痛心的哭声。
“对不起……对不起,垣垣,我对不起你们……我错了,妈妈错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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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葬礼及其简单,结束完一切之后,三人简单吃了一顿晚饭便散了。
庄余想要走走,便让吴丰不用送,吴丰临走前小声凑到赫连卿耳边小声说:“看着庄子,过马路牵着他,不要去没有护栏的高处,刀子之类的利器别……”还没等他说完,赫连卿的脖子被一条手臂勾住往前走,庄余丢了个白眼给吴丰:“脑子用在你的甲方爸爸身上吧,走了。”
元宵节已过,路上已经有不少行人,车流也增大。
两人走在人行道上,赫连卿走在内侧,看外边马路一辆辆车子开得飞快,稍稍退了一步转到庄余另一边,走在人行道外侧,他的动作和表情很漫不经心地。
漫不经心地靠近,再漫不经心地牵上庄余的手,十指紧扣。
庄余感觉到软绵绵的五根手指往自己的手指缝里挤,手腕力量不禁收紧,侧脸看赫连卿,可是少年的脸面向车道,他只看到一个后脑勺,和一双在黑夜里泛红的耳朵,不禁抬手挑逗一下。
赫连卿回头看他一眼,又转回面向前方:“干嘛。”
“我才想问你干嘛呢?”庄余牵着他的手举起来:“真听你吴兄的话。”
“哪有,我就是单纯想牵你的手,绝对不是怕你冲出马路。”赫连卿又道:“庄兄,我难受死了,你难不难受啊?”
庄余:“难受啊。”怎么可能不难受。
两人正好走到一条没什么人的路,赫连卿左右看了看,突然停下脚步,庄余回头想问他怎么了,就被少年扑了个满怀。
因为身高有点差异,少年需要微微踮起脚尖,一只手环绕着庄余的脖子,一手覆在他的脑袋按在自己不算宽厚的肩膀上,掌心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后脑勺,轻声在他耳边说:“庄兄,你要是难受想哭的话,我的肩膀给你靠,眼泪蹭我衣服上。”
两幅身体紧贴着的距离能让庄余感受到双方的心跳,能感受到少年现在一定很紧张,因为他的心跳明显要快许多,一下一下击打着胸膛。
庄余垂在身侧两条手臂紧紧地环抱着赫连卿细软的腰身,脸埋进他的颈脖里。
赫连卿感觉这个拥抱有点令人窒息,但是没敢说拒绝的话,他仔细地听,没有听到哭声。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寂静的夜里只有路过的野猫叫了两声便逃走了。
过了许久,庄余松开赫连卿:“好了。”
“诶?这就好了?”赫连卿凑近看庄余的眼睛:“你不哭一哭吗?”
“你白天不是帮我哭了吗,眼睛现在还没消肿,丑死了。”庄余牵上少年的手:“走了,回家。”
“嗯。”
“以后少听吴丰说瞎话。”
“哦,我只听你的话。”
“聪明。”
……
结束了新春假期,再次开启新的一年赚钱生活。
春节期间因为入室抢劫案件而‘热闹’过一阵子贫民区,那件事只在两天里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之后人们照常忙碌生活工作,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首先开业的是快递公司,烧烤店唐老板从老家过来第二天就开始营业,赫连卿开始忙碌起来。
车行周大爷过年去了一趟东南亚旅游,带了一堆巧克力零食回来,分了大半给庄余。
那袋巧克力至少三斤重,五颜六色的外包装盒,数过去只少有十种不同的味道,庄余用一根手指挑开袋子口:“你看我是喜欢吃这个的人吗?”
“嘿!你不喜欢吃,卿弟弟喜欢不就行了。”周老板说完就扭头不理他。
当晚,庄余去烧烤店接赫连卿下班,一见到人就把那袋巧克力塞到少年的怀里:“给,周大爷送你的零食。”
说着就去推自行车,长腿跨上去等赫连卿坐上来。
赫连卿侧坐上车,一手抓到庄余的腰部,车子就起步了,袋子放在少年的大腿上,敞开着口,里面的包装盒太吸引人了,赫连卿问:“庄兄,这是什么零食?”
“巧克力,你试试就知道了。”庄余说完停顿了许久才再加一句:“现在是晚上不……”能吃。
还没等庄余说完,身后就传来嘴巴吧唧的声音,然后是……
“嗯,庄兄,这小零嘴好好吃啊。”赫连卿吧啦着各种包装袋:“还有芒果味的!世间竟有如此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