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有些沉默。
医院,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谈起记忆力,那恐怕没人能够比得过石上合了,他能将游戏的内容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会把晚上的场景记错,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那么,难道是昨天晚上,真的燃烧起来了……青色的火焰吗?
并且,和昨天晚上系统提示里面,死去的那些人,是否有某种关系?
……
酒馆。
酒馆在白天照常营业,酒侍依旧擦着他的杯子,酒馆内也依然横七竖八躺着一些醉鬼。
地下室……
也还是那个样子。
唯独不太一样的,是坐在吧台前的……帕里斯。
他似乎没太睡好,眼皮耷拉着,眼中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好像和那些醉鬼一个样子。
“给我一杯水。”
帕里斯的话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
酒侍从一边的台子上拿下来一个玻璃瓶,玻璃瓶中是透明的液体。
这里的液体,恐怕是弗兰德斯城中少见的“干净”的饮用水,和弗亚切河中的……完全不一样。
酒侍低头将水倒进杯子里,递给了帕里斯。
“大人,公民集会很快就要开始了,您这时候来酒馆,有什么事情吗?”
酒侍表情不动声色,甚至有一点无辜。
他看着帕里斯,流露出一点关切的神情。
帕里斯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他的头有点疼,他随口问道——
“迪亚来过了吗?”
“迪亚大人已经半个月没有来过酒馆了,他上一次过来,还是和您一起的那一回。”
“唔……他最近倒是忙得很。”
迪亚没有来过酒馆,那封信就应该和迪亚没什么关系。
虽然帕里斯和迪亚之间的矛盾不断,最近更是因为诅咒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争吵。
但是,争吵的严重程度,应该还没有达到要谋害对方女儿的程度。
帕里斯张了张嘴,继续问道:“那……最近酒馆里,有没有来过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酒侍装作不解的样子问道。
“嗯……就是那种,看起来对我很不满,或者是喜欢讲闲话的人。”
酒侍半真半假地说道:“倒是遇到过一个,名字叫科恩。似乎……对您发布的分田制度非常不满,在这里闹了一阵子。”
酒侍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他大概也只是抱怨两句,除了砸坏吧台,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
“……应该不是这个,还有没有别人?”
酒侍仔细想想,说道:“如果硬要说奇怪的家伙……确实来过几个。”
“嗯?”帕里斯抬了抬目光,盯着酒侍。
“有几个客人在这里讨论了一些奇怪的话题。”
“从装束来看,他们似乎不是弗兰德斯的人,更像是……从其他地方来的,他们说的话很深奥,我尝试着问他们,是不是和您一样的智术师。”
“可是他们中的一个人,反应非常激烈……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说您是垃圾。”
……
帕里斯抽了抽嘴角,片刻,突然问道:“是不是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都很年轻,还有两个人穿的衣服差不多?”
酒侍对帕里斯的反应有些意外,他原本是想要将绑架的事情嫁祸到那些人的头上的。
可是现在看来,这些人似乎和帕里斯认识?
酒侍轻微地皱了皱眉头,试探着问道:“您认识那几个人?”
帕里斯也没有解释更多,他似乎是确信了,自己的女儿被绑架与那几个人有关系。
他从衣服内拿出一封信。
信封被红色的火漆印封好,帕里斯将信递到酒侍的面前。
他说道:“那几个人,这两天估计还会来到这里,如果他们来了,就把这封信交给他们,并且,一边尽可能拖住他们,一边派人立即通知我,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酒侍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将信收好,全然一副“不多过问”的样子。
他一直都是这样,该说的话一句不少,不该说的话也一句不多。
所以帕里斯才会觉得酒侍的人很可靠。
至于昨天遇见的那个人说的……“彬彬有礼但脑袋不太正常”,或许只能当做胡话来听吧!
“您还要再来一杯水吗?”酒侍问道。
帕里斯看了眼时间,摆了摆手,推开酒馆的门,坐上了外面的私人马车。
酒侍则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这封信,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