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薄:“我再说一遍,把景池的资料给我。”
“……”
脑海里那声音跟他僵持了半天,最终僵持不过妥协了。景池的资料走马观花的在他脑海中闪过,宋薄仔细筛查着……
*
另一边,殷觉跟着老头离开的方向过去中殿到了告诫室。
老头知道她在后面跟着,他一路蹒跚着走到房间尽头在一把乌木椅子上坐下又转头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他冲殷觉招手:“过来这里,孩子。”他喘息着,声音像是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颓败的像是残破的风箱,殷觉走到他旁边坐下。
老人一双浑浊的眼球随着殷觉的动作迟缓转动,他手哆哆嗦嗦的往怀里摸着,摸了半天摸出来个什么东西,累的喘息声更重,他抓住殷觉的手把那东西塞到殷觉掌心,一脸神秘的跟殷觉说:“你的疑惑,上帝都会为你解答。”
掌心的东西入手冰凉,棱角分明,老人把东西给她之后又一脸紧张的帮她合上手掌——
“嘘——”他把头垂的很低,歪过来脸紧紧盯着殷觉,浑浊的眼球里满是狂热,“犹豫不决的时候,不妨听听你心里的声音,孩子。”
宋薄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了告诫室的门口,声音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两人神秘的交接仪式被迫打断。
宋薄:“我们得回去了。”
殷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仍旧被老人压着的手,想要说点什么。还没开口,老人拿起了另一边放着的竹竿,撑着身体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又跟来的时候一样,拄着杆子敲击着地面“哒哒哒哒”的走远了。
虎口的位置垂着条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绳子,黑漆漆的。
殷觉展开手指,掌心躺着一枚光泽莹润的黑色十字架。她往门口看了一眼,老人已经不见了,连竹竿的“哒哒”声都消失了。
外面黑漆漆的。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山下走,宋薄看着前面殷觉义无反顾的背影,脸色有一瞬的难看,像是涌现了相当糟糕的回忆。
他破罐子破摔的叫住殷觉:“你能不能慢一点啊?”
殷觉停住步子回头:“?”
宋薄想着先前的借口,一脸的理直气壮:“我害怕!”
……
身后越来越远的教堂顶层玻璃窗旁,又映出那张沟壑纵横灰白苍悴的人脸,那张脸定定望向林子里越走越远的两个人背影,嘴里喃喃道:“再见了,审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