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太医思及此,应声道:“是,老臣今日便去面圣,为申院丞求情。”
又见裘芙菱听了他的此话没有回应,只满含痛心望着眼前那昏迷的婢女,终也未再说什么,自顾行了一礼,退出了长乐宫。
炳太医走后,冬梧不过十数个时辰便香消玉殒,她走的那刻,夕阳恰好被吞没最后一丝光线,长乐宫里不知从何处飞来几只乌鸦为她悲鸣。
裘芙菱命人厚葬了冬梧,明早便入殡,又派人出宫为冬梧的家人送了不少数目的银钱,以保她的家人可安享余生。
斯人已逝,这是她这个间接害了她之人,唯一能为她做的。
冬梧,是为她死的。
裘芙菱手捻着佛珠,跪在她屋内供奉的一个小佛像前,滑着念珠的手悲痛而有力。她身后不远,正是早先摆放着那浸毒凶器檀木梳的梳妆台。
“冬梧,你安息吧。”
一段诵经词完,裘芙菱重重对着面前的佛像磕了磕头。
冬梧,为你超度,这也只是她唯一能为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