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领命而去之后,周以恒轻叹一声,将自己明面上的吩咐告诉了易清商。
至于其他的,还得细细斟酌。
夜箩如今和无极宗的聆音绑得太紧。若是清极宗冒然插手,也不知道无极宗会不会借题发挥。
不过,暗中多留意些夜箩的动静,却是可以的,毕竟,还有一处灵泉牵扯其中。
清极宗都能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出夜箩情况有异。作为和夜箩关系极为亲近的朋友聆音,自然更早发现夜箩情况似乎不对。
赵君仪见身边的聆音神思不属,轻柔浅笑:“聆音若是身体不适,不如回去歇歇?”
聆音打了个激灵,连忙摇头:“无碍,我就是有些好奇,夜箩又跑哪去了。”
听聆音提起夜箩,赵君仪的脸色有些不好。
夜箩实在是个很能惹事也很能说的魔修。干活夜箩不一定积极,可是要好处向来冲在最前。
赵君仪活了这么些年,还真没见过比夜箩脸皮还厚的人。
“许是有什么发现,顾不上告诉你吧。”赵君仪轻笑,将之前不对的神色快速掩饰过去。
聆音叹了口气。好在自己最近够听话,手中能用的人也多了些,倒是能分出一些人手,帮自己找找夜箩。
不提别的,这些年自己和夜箩,一时间还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成就了谁。就是为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聆音也要尽量把夜箩找到,好好问问夜箩又去做什么了,离开的时候就不能和自己打个招呼吗?
聆音和赵君仪出去历练几日,再回到宁南城,见夜箩还是没半点消息,当即坐不住了,转身就要去吩咐手底下的人,四处找找夜箩。
然而聆音刚踏出屋子,就见院子里多了一个素衣美人,不是自家师父又是谁?
“师父。”聆音恭敬地道。
宛溪微微点头,蹙眉道:“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
聆音抿着唇,低声解释:“夜箩已经不见小半月了,我想去打听打听。”
宛溪神色微微一变,急切地问:“你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聆音觉得师父的神色有些不对,却不觉得夜箩能做出什么惹了师父的事情来,便道:“约莫十三天前,我回屋前还和夜箩说过话,之后就没再见过。”
宛溪心里微微一算,脸色不禁难看起来:“原以为你是个精明的,没曾想是个傻的。你对别人掏心掏肺,关键时候人家不还是舍弃了你?”
“师父您什么意思?”聆音不解,微微抬头,看向宛溪圣女,却只见宛溪唇边挂着一抹嘲讽淡漠的笑。
聆音当即气急地道:“师父,您当我和您一样吗?把身边的人都当工具用。能帮上您的,您就多疼惜几分。帮不上您的,您随手就扔了,想起来还去踩几脚!”
聆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和夜箩一起待久了,胆子也日渐大起来。放在以前,聆音是万万不敢这么和宛溪圣女说话的。
聆音干脆一鼓作气道:“师父,您交好的同辈,如今安然无恙的还有几个?还有我们师姐妹几个,我们关系闹到如今这种几乎成仇的境地,有几分是因为您?”
聆音想到如今被困在无极宗驻地,此生几乎不可能再出无极宗的聆诗,心中就是一片悲凉。
宛溪看着聆音,紧紧地抿着唇,微微闭眼。
半晌后,宛溪睁开眼睛,盯着聆音:“无极宗从来不是善地。本座教导你们师姐妹,都是一样的法子。她们不能适应,本座能保住她们性命,已是心善。”
聆音错愕地看着宛溪圣女,似乎有些诧异宛溪如此直白的凉薄。
宛溪圣女定定地看着聆音,眸中闪过一抹微讽:“聆音你也不必觉得委屈。若是没有无极宗当靠山,你能比夜箩的日子好过?”
这点聆音还真不能确定。
单从这些日子来看,夜箩用的修炼资源比自己少,可是那修为增长的速度,却一点不比自己慢。
宛溪见聆音还算能听进去话,淡淡地问道:“你可知夜箩去哪了?”
“弟子不知。”聆音苦笑,“弟子此时才猜到,夜箩怕是一直都没怎么信过弟子。”
聆音都有些不懂,夜箩护自己的时候,那是宁愿她受伤,也不愿意躲开。可是轮到信任的时候,夜箩怎么就那么吝啬?
宛溪倒是不怎么意外,只淡淡地吩咐:“若是有夜箩的消息,第一时间告知为师。”
宛溪说完,转身就离开。
聆音看着宛溪离开的背影,眸中满是苦涩与自嘲。事到如今,自己又还剩下些什么?至于夜箩的下落,以夜箩的戒备,谁又能知道?
聆音想着,也不打算去找人查夜箩的下落,直接回屋落锁,暂时不想见任何人。
而清极宗,虽然还不能确定夜箩到底在哪里,却也划出几个范围,只等进一步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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