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不是个好兆头。他心里像被淬火的针尖刺了一下一样,先酥麻,后发热。解雨臣的双臂还没来得及环上吴邪的腰,吴邪顺势双手一撑他肩膀,又迅速站直了。
眼看到手的猎物又逃开了,解雨臣很是意犹未尽,手上好像还残留着一点他瘦削腰身的触感,目光如流星般一闪而过,灼伤了人,在他视线所及之处似乎留下了一块光斑,不咸不淡,不温不火,可就让你没法忽略。这小子看似八风不动,其实狡猾得紧,像条让人心痒眼馋、却又滑溜得握不住的肥美的鱼。
解雨臣倒也没有再贴上去,单是看了吴邪一眼,“少抽点烟,你那肺受不了。去不去我家坐一会?”
早些时候的解雨臣,在人事方面心思单纯,有了想法只会傻乎乎地问,而且还是喝多了酒后一句模棱两可的试探,真是应了某主席的一句话:“Tooyoungtoosimple,sometimesnaive.”现在他跟着黑瞎子等人逢场作戏,谈笑风生,见多了腰金衣紫,红男绿女,在变成人渣的路上狂奔,原先许多小心翼翼的顾忌连个影儿也没了。他想把吴邪弄到床上去,一直都很想,今天格外想,哪怕是用摁的。忍了这么久,都快忍出毛病来,他不愿再打着朋友的旗号隔靴搔痒。
吴邪警觉地摇头,“不。”
“那我去你家。”
“咱们改日再叙不成吗?都两点半……”吴邪低头一看腕表,硬生生把话头拧回来,“……快四点了。”
解雨臣揉着手腕站起身,斜睨着他,微挑的眼角泄露出一丝潋滟的笑意,“可是吴邪,我记得你好像还没搬出那个地方,对吧?”
吴邪也看着他,“哦,那又怎样?”
“巧了,我忽然记起来我有东西落在那里,而且——”解雨臣慢慢地说,“明天要用。”
“……”
这下吴邪可没法拒绝了,就算他知道他有极大的几率是在瞎扯淡。刚才吴邪那么毫不犹豫的拒绝,本来就显得很怪异,好像他心里有鬼一样——事实上他心里也的确有鬼。他没法说服自己被解雨臣往怀里扯时,心里那种奇异的感觉是出于友情,因为那种感觉更像是……某种悸动。上帝,他为什么会对这狗娘养的产生悸动?
难道是因为他长得漂亮?
——阿宁也算十分拔尖的美女,吴邪面对她不仅没一点悸动,还时常心肌梗塞。
难道是因为他有钱?
——吴邪也没穷到要求包养的地步啊。
难道是因为……因为……他身上那种邪魅总裁的气质?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还和个怨妇一样吵吵嚷嚷的。
还是说难道……
可怜的吴邪,空有一腔文青的血,肚子里却装着理科男的心,死活绕不出这个弯儿了,一个劲地从解雨臣身上找原因,却不知道思考思考自己的症结。他就这么一步步把自己逼进思维的死角,几次差点把车开上树,中途还被交警拦下测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