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管式风却道:“这么多年来,我也四处探查,有时候到了一个地方,明明是阴山幽寒四顾不应之地,可周围乡民却物产富饶,生活悠然,几次之后,我也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人不动山水,就能改变环绕四界之气运,你的这位朋友,他自己不知道,因为他,无形中给许多人带去了多少截然不同的生活。”
江一尘听了,心里只觉得更加难过,“可他自己却没有得到过一点点的好处。”
管式风垂眸,似乎看惯了生死悲欢,不予置评。
许久,他抬眼朝着灵谷众人以及装束怪异的白罗一一望去。
“我倒是没想到,能于一日见到这么多的灵兽。”他视线转到一直望着他的牧海身上,“尤其是这位,我如果没看过,您大概是世上仅存的天兽了吧。”
天兽这称谓,灵兽间都已经很少有人知道,想不到竟然能从一个人类口中听到。
牧海没有回他,似是沉思了一番,迟疑道:“你姓管?是管氏那个管?”
端坐在沙发上,古井无波的管式风终于有了点生动的表情。
他嘴角微微挑了一下,似是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
“没错,我姓管,我是此间地师,管式风。”
地师
江一尘和管式风作为一校同僚,甚至可以称之为朋友,还是第一次听到管式风这样郑重地介绍自己,他知道,管老师是地科院的助教,还是个神秘的玄学大师,却是第一次听他说自己是什么地师。
地师,是什么?
房间里其他人也面面相觑,没有听过这个称谓。
只有牧海,像是松了口气,感慨道:“没想到,人类此时竟然还有地师存在。”
管式风目光灼灼望着他,似是想不到地师这两个字出口,也有人知道其中渊源。
牧海便道:“那还是在很久以前,我有次外出遇到过一个人类,他凭一人之力,疏洪导渠,救了不少村子和百姓,又指山划地,给当时因为战乱而无家可归的流民安顿出一方家园。”
“我记得他叫管仪,当时他和我说,他是那世的地师……”
直到现在他仍记得那青年纶巾谈笑的模样,说着有幸学得方术,保一界平安的谦虚模样。
当时,能从那青年身上感觉到他和普通人类不同,但过了许多年,牧海没想到地师这个称呼竟然真的能够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