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的海面尤其脏暗，扑面而来的潮气中伴着腥臭，远处水天相接处是一片茫茫，月光洒在波浪上，圆缺时是淋漓的，遮云时，却是汹涌的。
他将车子停下，转过头看她。
“你要钱，是为了她？”
她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多久了？”
她没有理会。
“你知不知道，这样是错的？你们是同性，要是让你父母知道了——”他并不想说教，可是还是忍不住要讲。
她冷笑，慢慢放下掖在鸭舌帽里的长发，打破他的虚伪。
“别装了，你的嫉妒很丑陋。”
他的表情很奇异，似笑非笑。
“是她引诱你的，对么？”
“不是。”她的声音平静的让他恐惧。
他不相信。“我知道，是她用死威胁你的，所以你和她在一起！你才十七岁，她这是犯罪！”
“哦。”她笑了。“那么，爱上未成年的人，就是犯罪么？那么你是什么？”
“我是罪人。”他轻轻低吐，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如果你也去死一次，也许我会相信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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