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站在阎魔厅的座位旁,刷刷刷地笔速飞快在鬼卒们从旁递来的文件上签名。虽然现在刚步入用晚膳的时刻,但由于沉睡期间很多公务无法处理跟签核,所以才会连休息时间都不得闲地在审核这些繁杂的事务。
「我不认为这是可以让一个新来的狱卒陪同完成的任务。」
他边说边睨了从刚刚就在一旁跟女孩子们玩耍的白泽一眼,拼命忍住想把一旁的狼牙棒扔到那张对着女孩子灿笑如花的脸上。
「阎魔大人,您怎么会觉得把一个花痴又毫无经验的人跟我放在一起,就会吸引到那个色鬼的注意力进而押回地狱呢?」鬼灯转过头看向阎魔大王那里,一脸不满地续道:「而且,负责调查的狱卒难道没有能力抓回区区一个色鬼吗?太松散了!看来要再进行更严格的调教才行。」
「呃…这个..…..可是去调查的狱卒都说,那只色鬼很难缠呢。常常一有风吹草动就飘得不见鬼影,难以追踪。而且他的兴趣很特殊,最喜欢在电车上对...呃……。」
阎魔大王吞了一口口水,也跟着望向白泽那边拼命地使眼色想让他控制一点,他觉得鬼灯快要爆发。可惜只是对牛弹琴,对方压根没发现就算了,还发出笑声噘起嘴询问她们谁要跟他玩亲亲。
「对长得不错的男性上下其手。」站在一旁的唐瓜体贴地补充说明:「而且那个色鬼非常挑剔,除了要有满意的长相以外,屁股的挺翘程度也很在意。遗憾的是,我跟茄子比对那只色鬼的喜好找遍地狱的屁股,目前能找到符合他挑剔目光的人选就只有白泽大人了。」
说到色鬼,那个毫无纪律公然在大殿上调情的猪好像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您的意思是要拿那只白猪先生当诱饵是吗?」
鬼灯眯起眼瞪视阎魔大王,周遭开始散发危险的气息。
而手中的笔比杀气蔓延的速度来得更快,下一秒已经把刚刚狱卒递给他的笔啪的一声掷向对面,狠狠地插在白泽跟准备和他玩亲亲的女孩子中间的墙壁上。从笔的中心点开始扩散出可怕的蜘蛛网状,笔头深深地嵌入墙壁后在散落成灰消失在空气中。
吓得女孩子们一个接着一个把点心扔给白泽之后,就一溜烟地全跑光了。没人敢留下来,就怕下一秒被辅佐官大人当成活箭靶。
白泽一脸惋惜地看了下女孩子们跑开的方向,随后转过头去骂那只出手不知轻重的恶鬼:「喂,你太过分了吧!万一射到女孩子怎么办啊?」
「我想您应该庆幸刚才飞过去的不是狼牙棒,不然现在您已经被抬下去,没机会在这跟我说三道四了。」
言下之意是没扔出狼牙棒已是手下留情,实属万幸。
一旁的狱卒虽然汗颜,但也早已司空见惯这样的拌嘴场景,于是默默的又从口袋掏出一枝笔递给脸色越发阴沉的上司签核文件。
白泽心知对方只丢一枝笔算客气了,但还是气呼呼地嘟哝着:「你对女孩子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鬼灯冷笑了一声,大声地反驳:「您似乎搞错什么了,这位自许为情圣实为白猪的先生。我发火的对象从来不针对女孩子,而是那只下地狱了都不忘勾三搭四死性不改的色鬼。」
「谁...谁是色鬼了!」白泽不满地大声嚷嚷:「女孩子是那么的可爱,为什么你就是感受不到呢?」
更可恶的是,明明是这样冷冰冰的存在却比他还受女孩子欢迎。在地狱的这阵子在繁忙之余他仍然积极地把握时间追求可爱的妹子们,可是有很多妹子直接拒绝他的理由是她们比较喜欢鬼灯大人的稳重样,不然就是觉得鬼灯大人那样专情的感觉她们比较喜欢。
稳重的话倒是勉强合格,但那些妹子到底是从哪边看出来这只冷到可以丢去八寒地狱去跟那些谜样生物亲亲我我的恶鬼专情了啊?对于待人温和又英俊潇洒的自己在妹子心中的地位居然输给一只面瘫恶鬼这件事,白泽的脸上写满不服气。
鬼灯揉了揉眉心一脸头痛的样子,另一手指着白泽的鼻子对阎魔大王说道:「就凭这表情全写在脸上的家伙想要当诱饵不露出马脚是不可能的,还是让我带着唐瓜跟茄子去现世捉拿那只色鬼吧。」
「什么什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白泽听见几个关键字很是兴奋,对于危险的事情有种莫名的好奇心。更何况好像可以顺便到现世一趟的样子,有好一阵子没看到人间景色了,有点想念都市的喧闹气氛,还有很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辣妹可以欣赏。
岂料鬼灯无视白泽兴奋的表情直接拒绝道:「不行,太危险了。现世那里有很多事情无法预料,万一发生什么在那里也不像地狱一样可以随心所欲的施展。不是像您这种毫无能力可言的菜鸟狱卒可以碰的案件。」
「白泽君愿意当诱饵吗?」果然把主意打到白泽头上,阎魔大王望着天花板假装没看见鬼灯有如针山般扎人的视线:「反正鬼灯君在旁边照看着,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别人越是禁止他做的事情就越想做,尤其是跟那只恶鬼唱反调有种愉悦感,所以他马上就欢快地给予答覆。
「好啊好啊,听起来很有趣。」白泽一口答应后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等等,这是要去干麻?为什么还需要诱饵?」
鬼灯瞪了那个什么都不晓得只因为好玩就随便答应的蠢蛋一眼,压抑着满腔怒火回道:「什么都不晓得就敢答应,不愧是白猪先生,当之无愧。」
「你!」白泽被激得怒火中烧直跳脚:「我只是想要帮上你们的忙,毕竟在地狱初来乍到的也受了很多照顾。」
鬼灯丝毫不领情地回击:「我倒是认为您只要乖乖闭嘴不乱说话,还有乖乖坐在位置上不要偷懒不要假公济私跟女孩子们玩乐就是很大的帮忙了。」
「好了好了,鬼灯君跟白泽君都少说两句……。」
阎魔大王想插话劝架却发现他的声音整个被那两个人的拌嘴盖过去,根本传不到他们耳里,只好又扯着嗓门大声说了好几次。
结果那两人被他插在中间的声音烦得受不了,齐齐转过头去准备给阎魔大王一个痛快。而大王早有不祥的预感于是立刻抬手抵挡,这千年来在鬼灯各种鬼畜的调教下他其实还是多少有些长进的。
结果就是这次胸膛是没事了,但换成手掌上留下七星疤,还微微冒着烟,不晓得的人看见搞不好会以为他是个喜欢拿烟烫手之类的变态,阎魔大王眼角含着泪水表示十分委屈。
「小灯、小泽!不要再吵架了!」
从大门口传来一声娇叱,果然这招无论时间过了多久对这两个幼稚的家伙来说都很受用。只见那两人听见这奇妙称呼后吃惊地停止了争吵,脚步颠簸一下身子向前倾一副要跌倒的样子,似乎很不能接受这个称呼,双双回过头去看向用这种奇妙称呼呼唤他们的阿香。
但面对阿香的笑颜无论那两人有多么的不甘愿,还是会勉强冷静下来。鬼灯啧了一声转过头去,白泽也依样画葫芦地做了同样的动作,各自转头看向两边王不见王。
「本想说来看看鬼灯大人的身体恢复状况的,看来很精神呢,真是太好了。呵呵。」阿香对着鬼灯说完上句话后,低头俯视站在一旁的唐瓜和茄子:「鬼灯大人跟白泽大人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