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早给人勾走了魂,甚至试图踮起脚张望。段誉的话他听不见也不想听。
段誉又难过又伤心,赌气地与旁边木耳大声议论:“二哥,我看大家都忘了礼数,竟连死者的内人都要打主意。”
众人听得不好意思,看康敏的少了些。
康敏面有愠色地转头看向说她坏话的段誉。
段誉旁边的木掌门不知大家的心思,直白地反问:“她美吗?这有什么主意好打的?”
木耳说得很轻,不想康敏自幼练习暗器听声辩位,听得清楚。
段誉喜不自胜。还好二哥心思在他身上,不喜欢那狐媚女人。
乔峰只关心武林大事,迫不及待问康氏:“陈夫人你有何信物在手,可否拿出来与众位兄弟一并参详?”
白世镜疾步走到康敏身边,似有催促之意:“是啊,你快拿出来。”
康敏不声不响,也不搭理白世镜,自个儿走到灵堂正中间。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她就喜欢这般万众瞩目的感觉。
康敏回过身,冲他丈夫的灵位躬身一拜,旋即才与众人道:“未亡人手里确有一封信,却不敢擅自拿出来。”
要换白世镜说这话,免不了给传功长老问候全家。
康敏这么说,传功只好声好气相劝,声音都不敢大:“夫人尽管拿出,我丐帮上下定护夫人安全。”
康敏接着卖关子:“非我安危干系。此信关乎帮中一位大人物的名望,若不属实,恐伤和气。”
她边说,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乔峰。
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万千粉丝关注,她这一眼看去,众人不言自明地猜此事定与乔峰脱不了干系。
乔峰坦然:“陈夫人不必顾虑。天下武林同道都在,都可见证。”
白世镜这会儿急得不行:“你快拿罢,莫错失良机。”
康敏仍是不拿。她冲四方众人俱点头致谢,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康敏功夫做足才道明缘由:“此信,有两份。一份是昔日此事带头大哥写给汪帮主的,另一份是汪帮主誊抄用以存留证据的。妾身以为,当两封对应上,才作得数。”
白世镜诧异不已,他刚想说话,康敏转身问他:“白长老是执法长老,于查明事实经验独到。你看这样可对?”
白世镜只好说对。
康敏接着道:“先夫曾言,汪帮主将誊抄之信,存放在明教凤阳分坛的朱和尚手里。此事干系丐帮,需寻一非我帮中、又极其可靠之人去取,方叫人心安。”
好看的人说什么都对,众人纷纷点头。但谁都不想充当这个可靠的人。毕竟此事干系丐帮里边的大人物,吃不了兜着走风险极大。
康敏把目光投向木耳。
她没说一句话,就把木耳变成大家的焦点。
“那可不是五岳的木掌门?”
“对啊。五岳掌门又非丐帮人物,武功又高,他去最合适。”
“他手下还有个什么天禽门的少门主,跟明教还算有点渊源。”
木掌门只关心一个事,有酬劳吗?
众人都不提酬劳。事情越大谈钱越俗气,只有不住的赞美才是对侠客最好的犒赏。
三弟段誉把他捧上天:“我二哥德行、武功、义气俱堪当世豪杰,事情交给他尽管放心。”
段誉边夸边观察慕容公子的反应,瞧他会不会吃醋。
结果慕容复仍旧正眼不瞧他,只与木耳拱手:“复也可相助,木掌门但有用得着的,直言无妨。”
木耳可不想传销头子慕容复缠着他,索性丢给段誉:“烦你照顾好我三弟。”
段誉没想木耳这么决定,又欣喜能与慕容复呆在一起,又疑心二哥是不是吃醋说的反话。
木掌门的神行千里还没冷却,他只好用两条腿踩着轻功赶去凤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