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调香师慢慢从桌上爬起来,伸手捞起她养在温室的小耳廓狐抱在怀里,捏了捏小狐狸软软的大耳朵:“你……生气了对吧?”
“哈哈,没有。”炎客只觉得很好玩。以他的阅历当然看得出调香师画的两个人正在干什么,而且轻而易举地分辨出,画中的他自己承担的是二者中“男性”的角色。“为什么是我们两个?就因为我们住同一间宿舍?”
“你不觉得你们很配吗?”调香师有气无力地说。
“怎么配了?”
“我给你分析一下啊。”说到她磕的cp,调香师恹恹的精神终于打起来一点了,“你们两个是同一天入职的对吧;你们两个都是资深干员,干员证上的优先等级是五颗星;一个是擅长近战的恶魔,一个是远程作战的天使;一个是黑发,一个是白发……”
炎客拨了拨自己过长的刘海,打断了她的盘点:“其实它是墨蓝色的。”
“呃……哎呀你知道我们不计较这个!我也知道送葬人的头发是浅金色不是白色。”调香师继续流水价地点下去,“你呢,常穿的这套衣服是黑色和橙色,他那套制服是白色和橙色,这不是看起来很像情侣服么?”
炎客不置可否。因为他记得莱茵生命在罗德岛的几个驻员和前员工好像都是这个配色。
“还有吗?”
“嗯……还有就是,你头上顶着一个1,他头上的光圈像一个0!”调香师兴奋地说,“这不就是攻受已经定了吗?”
“所以请问还有什么实质性的联系吗?”
“没有……”调香师略微沮丧地把小耳廓狐往桌上一放,低头拉扯自己的裙边,“最要命的就是,除了这些以外你们两个真的一点关联都没有了!就连博士给你们安排的作战任务也都是分开的!虽然现在炎葬的人气在论坛居高不下,被华法琳那篇pwp拉入坑的人也很多,但是说白了其实真的一点也不rio!OOC也很多!因为这根本不就是拉郎吗!”
“拉郎?论坛?”炎客觉得自己捕捉到了一大堆关键词,“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人认为我和那个天使应该被配成一对?”
调香师立刻噤声了。但是从她紧张的表情和不断往画纸上飘的视线来看,炎客觉得自己是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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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客对手机的掌握目前仅限于收发短讯和使用搜索引擎。但他的记忆力很好,白天调香师一时嘴快爆出来的那些关键词,他都一字不差地记了下来,准备到晚上对着关键词一个个搜索是什么意思。
当然,因为论坛缩写文化自有其壁垒在,其中也走了不少像送葬人那样把rps(realpersonslash)误认为是哥伦比亚汽车工业标准(Referenzpunktsystem)的弯路。等他真正消化完调香师那一大堆话里的信息量,一个结论已经呼之欲出了:
“她们真闲。”炎客自言自语。
真正的战士不能自溺于安逸的生活,更不可能让自己真正“闲下来”,因为那意味着技艺的倒退——就像不经砥石磋磨的刀剑会慢慢生锈那样。而这群写他和送葬人配cp的女孩子显然闲得有点过头了,这也让炎客连带着对罗德岛的工作环境产生了一点怀疑。
只是因为他们的种族、外貌和身份恰巧有那么几丝“般配”就把他们拉到一起,还擅自分配好了在床上的角色……炎客回忆了一下送葬人那张最大活动幅度五个像素的面瘫脸,以及身为狙击干员却非要徒手撕开害兽大动脉的壮举,顿时觉得整件事荒谬又可笑。萨卡兹的佣兵队长以前荤素不忌,但自认算是喜欢柔顺体贴的女性多于男性。而那个机器人一样的萨科塔呢?
他没准连性//生//活都不需要吧?炎客恶趣味地想。
他们绝对不可能rio,绝对不可能在一起,那些女孩们的幻想终究是只存在于笔端和纸面的海市蜃楼。
在做完这一套推理之后他忽然感觉索然无味,并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博士的办公室申请辞职。一个同事们能闲到编排他和别人搞cpy的工作环境显然不是他想要的。于是他抬腿出门。没走几步,却在楼梯的拐角处遇到了夜莺。
夜莺坐着梅尔和格劳克斯替她改良过的电动轮椅,慢慢地沿着走廊的边缘行进。炎客认出了这位经常和闪灵一起出没的同族女医师。他略微点头示意,却在将要擦肩而过的时候被夜莺叫住了。
“请等一等……”夜莺艰难地操作着轮椅调了个头,“刚好在这里遇见你了。我能问几个问题吗,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
她对上炎客视线的眼睛里藏着些犹豫:“嗯……请问你对你的室友,那位新近入职的拉特兰狙击手送葬人,是怎么看的?”
“噢,你也磕炎葬cp?”炎客漫不经心地回答她。
走廊里的空气似乎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所以我们现在在做的,就是所谓的面基吗?”
夜莺难以置信地问。
(TBC)
第5章和网友面基可能会被打开新世界之门【下】
“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人在写这种东西。”
炎客觉得很烦躁。他不得不暂时打消去博士办公室辞职的计划,因为他发现了新的战场——被称为“罗德岛里区论坛”的那个神秘网站。
“这个网站好像最早是华法琳小姐和白面鸮小姐她们做出来的吧……嗯,我是被临光小姐带进去的。”夜莺细声细气地说,“从前里面写的大部分都是和博士相关的内容。自从你和送葬人先生来了之后,里面的内容花样大大扩充了呢。”
不,我并不想知道这种东西。你这么说出来反而让人感觉更头疼了。炎客心想。
“她们告诉我医疗部的干员每个人都至少要交一篇粮。我想从你们的关系入手,但是我不擅长写小说。”夜莺显得非常苦恼。她抿了一口炎客刚刚帮她从自动售货机里买的热咖啡,长长的金色刘海垂落盖住了眼睛。
“你们写的东西,能给我看看吗?”
“嗯……你会介意被人写和送葬人进行,进行……”夜莺有点卡壳。淑女的修养让她不好意思直接将那个词说出来。炎客冷笑一声:“连画都看过了,还差这点文字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