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中在大张旗鼓杀人的同时,恰好远在渭水上游的长安城外的渭水旁身穿轻甲的士卒们此刻也正进行着相同的工作。
临时被拉出来担刽子手的士卒们虽未有洛阳城中时代祖传的刽子手们那种一刀下去人头落地期间丝毫不拖泥带水的高超技术。
但他们凭借着那一身常年在沙场上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熟练经验也基本上能够做到一刀下去一条性命就被了解。
同样是作为死刑犯,现今被看押在渭水河畔的这些个犯人们就没有洛阳城中那种不断要通过层层审核核实的待遇了。
待到这些犯人们被人押送过来,临时充当行刑的刽子手的士卒们也只会瞥一眼其背后插着的木板上所描述犯人姓名大致容貌与所犯何罪的内容。
大概瞟上这么一眼再看看是否大致无误,确认之后就直接开始走流程了。
至于出现了描述与犯人不太对的上号的情况,为了追求时间与效率他们这群临时充当行刑的刽子手的士卒们也会假装看不见。
没办法,今日被拉到渭水旁等待处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砍人是个技术活的同时也是个力气活。
甚至还要因各人的意志力的不同而受到精神层面的刺激,人,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就连世代相传的刽子手们也不可能麻木到将人看成猪狗。
杀人与看被杀人之间的体验差距可不小,围观的吃瓜群众们只管看个热闹也不需要担心什么鬼啊怪啊之类的东西。
冤有头债有主,不用背上心理负担当然是无所谓的,在这个普遍迷信的时代杀人这件事也让人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而因为渭水河畔高强度的工作,就连此刻处刑的刽子手都换到第三批了。
诺大一个长安怎么可能找不出几个专业的来的,只不过再怎样专业他都得还是人。
是人都会吃饭睡觉会累,不然也不会出现士卒们被拉来临时充当行刑的刽子手的情况了。
同洛阳城中被处决的二十名商贾相比渭水河畔的这场处刑简直就只能说是一场屠杀了。
刽子手们根本就不分什么男女老幼,也不管你到底是何身份。
只要你是被身穿轻甲的大魏士卒押上来,那么手持钢刀的刽子手们只要重复机器一般的劳动就行了。
同被斩首不同,大部分被押解上来的青壮都是被判处枭首之刑的。
所谓之枭,自关而西,为枭为流离。其子适长大,还食其母。故张奂云:鶹鷅食母。
枭首与斩首之间的不同之处在于一个是在死后头颅要被悬挂在木桩之上示众,而另一个至少还能够让头颅和身体一起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