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瑟瑟垂着头的少女，“出去，”萧烈眸光黑如深潭，深不见底。
“滚！”他生怕她听不懂又补充道。
李甜杏从他攥起她的下巴时身子就开始发抖，在听到这三个字后如临大赦，连忙躬身往后退。
“壶留下。”
即使不抬头也能听出这声音里蕴含的恼怒。
“是。”李甜杏嗓音里带着哭音，把青蛙壶往地上一放退了出去。
等那个身影消失在纱幔之后，萧烈拿起青蛙准备解决问题，但是手里一顿又觉得不妥。
“叫她滚到屋外！”
李甜杏被传令宫女撵到了殿外。因为值夜，如果穿厚衣在屋里就要被热到冒汗。所以，她听从前辈们的教导穿了夹衣。
这就苦了。
她瑟瑟发抖的站在柱子后面，期待可以挡点风。她那薄薄的夹衣在深秋夜中，瞬间就被吹透了。
萧烈解决完后，自有宫女将夜香壶收出去。
“诺，给你，再换一个来。”
李甜杏接过来。皇帝一晚上若是多次起夜，自然不会对着自己的旧夜香再来一泡。她将青蛙放到专门的地方，等白天的时候就会有太监收走，倒了再送还给她。78中文全网www.七8zw.cδm
她又去拿了一个金鸡样的回来，但是壶递过去，门又关上了，这时她才明白，萧烈的那句让她滚出去就是不让她进屋的意思。她又冻又怕，眼泪开始往下掉。
萧烈躺回床上后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觉得不对他坐起来沉声道，“人呢？”
传令宫女忙躬身向前。
“不是你，我是问刚刚那个宫女呢？”萧烈嗓音里压抑着深深的不悦。
“在，在外面。”传令宫女声音颤抖道。不是你让她滚的吗？
听着殿外呼啸的寒风，萧烈眸光一凌，沉声道，“把她弄进来。”
于是，李甜杏缩手缩脚再度窝回了原来的位置。
萧烈自醒来后就再没睡着。原先这些宫女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可以呼吸的木偶。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不让他发觉，生怕惊扰他的睡意。而现在，他很清楚的能听见，这殿里还有一个人，一个跟他同处这间寝殿的人。
他瞬间开始后悔把她调到身边的决定。甚至还后悔刚刚心软把她叫回来的决定。
次日，魏风一早就打听昨夜寝殿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听完徒弟的汇报，他面色变得古怪，“知道了，再别说出去。”
李甜杏吃过早饭便去休息了，她做一休一，今晚不用当值。但是这一夜过去，寝殿又传出新鲜事，萧烈起夜叫人发脾气了。明明绿藤没有走神更没有睡着，甚至反应速度迅速。但是萧烈还是没来由的生了气。
绿藤该不会突然不见了吧。
李甜杏恐惧的想。
吃下午的饭食时，素纹过来告诉她，绿藤被夺了职，调去别的宫了。以后夜香壶的活儿就由她一人做。
李甜杏有点奇怪，“素纹姐姐，那以后还补不补人了？”
素纹同样奇怪，这个问题她也问过魏公公，“不补了。”她将魏公公的原话奉上。
李甜杏顿时小脸一垮，做一休一一下子变成不眠不休，这谁扛得住啊。
更为奇怪的是，自从李甜杏专职后，每次萧烈起夜她都会被赶出殿外，所以她自带一件小袄当值。免得自己冻着。
可能是白天睡得不安稳，这夜竟然没有听到萧烈的声音。等传令宫女将她推醒后，看着亲自跑出来的萧烈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孔看着她。她不禁想起来了那一个个不见了的小宫女的事情。
“现在知道害怕了，那为什么刚刚叫你没有回应？”萧烈冷冷睇去一眼。
李甜杏跪在地上，两手无意识的揪着荷包上的穗子小声道，“太困了。”
太困了？萧烈冷哼一声，“滚出去吧。”
李甜杏连忙爬起来退到殿外。
过了一会儿传令宫女招手让她进去，萧烈已经回他的龙床了。
与纱幔外轻轻叹气的李甜杏一样，萧烈也在叹气。他觉得自己在自讨苦吃，还不如把她弄进最卑贱的地方受苦眼不见心不烦。
想起刚刚那张粉红温润小脸像小鸡啄米似得一点一点，那一瞬间他甚至想伸出手指抚上她的眼角眉梢。天知道他有多么慕可那个人。但是一想到她做过的一切，心里的温度又一点一点冷凝下来，像结了冰的油脂。
除了每天晚上不太好过以外，平时李甜杏的日子不知道有多舒心。白天除了两顿饭下地，她都可以在床上补眠。但是这也导致了，她一到白天就犯困没精神，而夜晚精神抖擞如猫。
大概有点看不惯她不上进的模样，系统开始发布任务了。
“摸一下萧烈的手减厌恶值十分，再摸一下再减十分，上限为三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