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县令退了堂,转身大踏步的向着后院走着,小道士一连喊了好几声,这才喊住县令的脚步。
“小师傅。”
小道士还没来得及开口,县令却是先一步转过头来,然后一脸不悦的说道,“不是本官要说,你为何要答应那些刁民的无赖要求?本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处理一个犯人难道还需要得到那些刁民的同意?何况他们也就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本官即便真的不同意,他们又能将本官如何?难不成还要造反不成?”
朝廷的法度深入人心,素来都有民不与官斗的说法,哪怕他这个县令只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官,那毕竟也是一个官,吃朝廷俸禄的,在这福安县一亩三分地上,他就是天。
天高皇帝远的,多少偏僻地方的官员成了百姓眼中的“土皇帝”,单从这点上来看,他倒是挺仁慈的。但虽然他没有那么夸张的剥削那些老百姓从而树立威望,但官就是官,是有权有势的,为什么要怕一群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呢?
“贫道不是说大人害怕那些刁民,只是没有必要,大人何必多此一举呢。”
小道士笑了笑,摇了摇头解释道,“大人身为朝廷命官,自然是无惧那些刁民,只是单纯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动摇大人的威望的话,也未免太不值当了。”
“嗯?此话怎讲?”
“方才那番言论,乃是家师先前已经声明过的,虽然贫道还不清楚家师深意,但想来家师心中自有定夺,多半无惧这个结果。所以大人不必那么担心。而且经过此事之后,说不得以后大人在那些刁民的眼中更有威望,爱民如子,体恤百姓的名头,大人何必将其拒之门外呢?”
“说的倒是好听。”
县令轻轻哼了一声,但经过小道士这般解释之后,情绪倒是稍微缓和了几分,随后却是继续向着后院的方向行进,路上将跟随的几个衙役各自分开,独自一人来到一处房间门外,推门就走了进去。
“大师,你那徒儿说你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别怪本官谨慎,此事事关重大,本官可不想中途出现什么差错。”
推了门,人还没走进去,话便先一步送到了屋内。
“大人尽管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房间里面陈设倒是一般,唯一口半人高的鼎炉尤为怪异,上方盖着盖子,下方明明不见点火,那炉鼎上方的小孔中却是冒出了淡淡的白烟。
“当下已然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明日将那妖精斩首示众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对我们的目的没有什么影响,所以大人尽管放心,贫道一切安排妥当,答应大人的延寿丹也一定会按时奉上,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
“是吗?”
县令疑惑的问了一句,不过也是松了一口气,“大师,炼丹作法之事,本官一概不知,既然大师胸有成竹,本官也不好多问什么。”
转了头,县令目光四处流转,最后停留在了房间内的一张床上,透过薄薄的一层纱帐,他还是能够看清楚里面躺了一个人,现下看不清楚模样,但那副容颜却是早已经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大师。”
县令舔了舔嘴唇,双眼之中闪过一抹欲望的色彩,望着那张床,喉咙里居然凭空多了些许干燥的感觉。
“本官也是第一次见识精怪之流,没想到居然能生的如此一副好皮囊,既然此妖早晚都要归源,那大师,本官是不是……呵呵,也免得浪费了不是。”
“大人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