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太爷,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之后再做回答,我家老爷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所以这个问题的回答,我劝您还是多想想再说。”
“你……你们……你们这群强盗,光天化日之下闯入我高府强行定亲,你们……你们枉为官门中人,简直就是一群强盗。”
高老太爷气的满面紫红,却毕竟是年纪大了些,动了这么大的气,呼吸不畅,一时之间说话也不太利索了些。
“何必呢?何必呢?何必呢这是?”
说话的是一个年纪在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形略微有些驼背,长的也不算是膀大腰圆,甚至还有几分瘦弱,更有特色的,是他嘴角的两撇胡须,胡子中间一道嘴唇裸肉,地地道道的八字胡,配上这幅容颜,着实是多了几分搞笑。
“高老太爷你也莫要动气,我只是老爷身边一个府邸的管家,我家老爷身份尊贵,我姓黄的不过是一个跑腿传信的,您跟我说这些也没用啊,一切都是我家老爷的意思。您同不同意那是你的事,黄某也只是劝说而已。”
“你们这哪里是传信?这分明……分明就是强买强卖。”
高老夫人同样气的不轻,发颤的手指冲着厅堂旁边的几个箱子,气愤的说道。
“纵然不提我家翠兰与你家老爷素不相识,就算是按照礼节,尚无媒人说亲,你们便直接带了聘礼上我高府,还定下了日子,我高家不愿接受你们这些聘礼,你们便打伤我高家好几位下人,你们……你们……你们就是这样说亲传信的吗?”
“呦,高老夫人吧,瞧您这这话说的。”
黄管家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歪着脑袋笑道,“此事也不能怪我们家老爷不是,那日我们老爷用高抬大轿迎娶高小姐过门,谁曾想歹人作祟,毁了这桩婚事。我们老爷也是因为心疼高小姐,所以才走了这一遍过程,二老不妨看看这些聘礼,足足八箱啊,可见我家老爷的诚意。二老难道就真的这么忍心,直接拒绝我家老爷一片痴心?”
“我呸,什么狗屁痴心。”
高老夫人气的急了,便说了几句难听的话,“那张地保什么德行,乡里乡亲的谁人不知?他已经有四十高龄,家中更是有足足四房小妾,想娶我们家翠兰?我告诉你们,不可能!而且我们高家缺钱吗?你们这些聘礼,我们高家一分钱都不会收,这桩婚事,我们说什么都不同意。”
高府虽然不敢说富可敌国,可在这附近乡里乡邻的也算是最拔尖的那一种,钱财他们早已经不缺,就高家现有的那些财务,足以让他们舒舒服服的过完一辈子,所以他们没必要在钱财上继续执着。而且那个姓张的“低保”虽说是个官家人,可年龄容貌皆是下下之选,让他们家翠兰去嫁给这样一个人?那……那不是开玩笑的吗?あ七^八中文ヤ~8~1~、
“高老夫人,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黄管家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这男人嘛,三妻四妾平平常常,我们家老爷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地地道道的官家人,娶几个小妾又有什么问题?何况我家老爷如此诚心诚意,足以证明对高小姐的看重,便是高小姐日后嫁过去了,我家老爷也肯定会对高小姐分外疼爱。”
黄管家放下茶杯,笑了笑,继续说道,“这女人嘛,谈婚论嫁无非最为看重两点,家世,感情,我家老爷是官家人,配你们高府绰绰有余,如今我等大张旗鼓而来,带了这么多东西,又足以彰显我家老爷的诚意。家世,诚意,我家老爷都不缺,高老夫人又何必阻拦吗?”
“你……你这完全就是歪理。””
高老夫人气的七窍生烟,大手一拍桌子,便指着门外,“你们走,都给我走,这门亲事说什么我们都不会同意,绝对不同意。”
“高老太爷,那你……”
“都叫你们滚了,耳朵不好使吗?”
厅堂外,朱刚鬣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手指头抠着耳朵,一脸不屑的哼道,“还是说你们几个腿脚都不太好使,需要有人帮你们一把?”
他在厅堂外没听多久,但也刚好分得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这群人便是前些日子抢亲的那一伙,大概是当时被打了一顿,多少有些收敛,却还是不死心。抢人不成,就想通过“正当”手段来“明媒正娶”,所以今日下了聘礼,但即使是想走“正当”手段,却还是弃不了那些强盗痞性,送些聘礼,也是强买强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