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我就追上了在我前面的三人,我在后面叫他们的名字,他们都像是听不见一样,只顾着往前面走。
我以前见过我父亲给吓得魂不守舍的人叫魂,需要口含一口清水,手持黄符,叫一遍他们的名字,就把清水往他们脸上喷一点,最后再打一勺米饭,放在水碗里,端到路边放置三天,三天后再把碗收回来,不作清洗,并用那个碗盛饭,给受了惊吓的人吃。%&(&
这法子我不知道对他们三个管不管用,他们这种情况,应该属于中毒了吧?再说,我现在去哪儿找瓷碗和米饭。
跟了一会儿,他们三个就停了下来,那只尸虫原本停在藤蔓上煽动翅膀,结果我一靠近,它扑棱了几下,就往第七百二十八节里面的那两口棺材上飞过去,停在了右边这口棺材尾部。
尸虫发出的光亮将里面照的分外通明,同时我也看见,那根垂下来的铁链尾端,流成一股线的血水,是落在了开在棺身上的一朵蘑菇上。
他们三个徒手扒开挡在外面的藤蔓,在靠近棺材的时候,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两口棺材面前,不住的给那两口棺材磕头,且一下比一下用力,没两三下,他们抬头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们三个的额头都破了,鲜血直流。
我见状不妙,踩着血水进去,想要拉住他们三个,但无论拉哪一个,刚拉起来,等我去拉另一个的时候,他又跪下去了。
这下我彻底没了法,真想蹲下来大哭一场,这不是逼着我在他们三个人里做选择吗?
可这三个人,我无论选择哪一个,对我来说,只要其中两个死了,我俩就算出去了,我的下半辈子也会在自责和愧疚中度过。
忽然,我的手机嘟嘟两声,发出即将没电关机的提醒,也顺便把我从这种无助中唤醒。
我抽走曾婉宁手里的手机,看了一下,无服务状态,要想救他们三个,除非我能在找到针对那些棘刺植物喷出的花粉的解药。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仿佛有人打了一个响指,提醒了我。
小的时候,我父亲就跟我说过,除了人为下毒之外,这世上但凡是有毒的东西,在它的附近,必定有解毒的植物,就像毒蛇活动的周围,只要稍微通一点医理,就能找到解毒的药草。
我也不知道我老爹说的话有没有科学依据,现在是生死关头,我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要是真把他们仨医死了,我成了那个最后的刽子手,那我也下去,直接摘一朵红花,死了算了。
人一旦下了某种决心后,眼前的一切恐惧和困难都不会再为之苦恼,当我从这份苦恼中走出来,反而找到了一线生机
我发现那朵落着尸虫的蘑菇,竟然是难得一见的冥芝,也就是死人的血气滋养出来的棺材菌,这种菌我只在书上见过一次,据说吃下一支棺材菌,能够向阎君多借一条命,如果是将死之人能得到这么一支棺材菌入药,不消时日,他便会康健如初。
许多有钱人惜命,散尽金银也要找到这么一支棺材菌,但自新中国除四旧以后,大量破土,就再没人找到过棺材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