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的腿抬开,想起身把窗户的缝堵上,但当我刚想下床穿鞋时,我看见那只红色的绣鞋,就摆在床下。
并且,有一对脚印,湿漉漉的,从门口一路到床边,最后反了过来,就像是有人坐在床上,脱下鞋子睡觉一样。
下午我看见王雅的时候,她的脚是光着的,这鞋如果真是她的,说明此时,她或许就在床边坐着,正用没有眼珠子的眼洞看着我,表情狰狞扭曲。
“王五”我不敢再往下想,推了王五几下。
他很快醒来,睡眼惺忪的看着我问:“咋了?”
我低头看着床下,王五也凑了过来,当他看见那只鞋子出现在这里时,睡意都被吓没了。
“这玩意儿怎么会在这里?”
“你看那些脚印”我指了指门口一路走进来的脚印,这一串脚印里,有一只脚是光着的,还能分辨出,是一双女人的脚。
王五下床,拿着那只鞋比了比其中一对脚印,刚好合得上
“它自己走进来的?”王五哆哆嗦嗦的问,然后将鞋甩了出去,跳回了床上。
王五虽然胆子比我大,但也经不起吓唬,我只点了点头,没有说更多。
这下,两个人都不敢再睡,把烟灰缸放到床上来,裹着一床被子抽烟。
“今天下午我被他们绑着往老李家拽的时候,那群人像是突然魔怔了一样,两只眼睛空洞洞的,自己就走回去了”王五说完,吐了一口烟气。
我觉得匪夷所思,难不成村里的人都中了邪?
王五却有模有样地说:“你还别说,他们当时的样子,还真像中邪了!”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村子里,对于王五说的,我半信半疑,因为那些人都是李富贵家的亲戚,就算李富贵一家都化成了怨魂,也不可能报复这么多人。
王五点头,也认同我的说法,“可是现在李富贵的头七已经过了,用镜子收魂的办法应该对他没用,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倒是把我问住了,现在缠着我的暂时只有三只鬼魂,老李头我暂时还没有看见,李富贵的头七已经过了,用镜子驱邪的办法对他并不适用。
可村子里的事已经传了出去,就算把先生请来,到时候是要给那个鬼魂的生辰八字和姓名的,一样都出不得错。
万一那个先生见了名字不肯帮忙,反而把事情说出去,那些村民很快就会怀疑到王五的棺材铺。
这样一想,怎样都不够保险,索性先等天亮,我和王五去找找王雅的尸体再说。
“你说,贵娃儿是被谁害的?”王五问道,把被子往前面拉了拉,裹得更紧一些。
“当时只有王雅在房间里,村里人都说是被别人给害的”我开始回想办喜宴的那天晚上,李富贵进屋没多久,我就听见女人的哼哈声。
可等老李头踹开房门的时候,王雅躺在床上,那副惨状分明是被人蹂躏了。凳子腿那么钝,要不是李富贵自己跌倒扑上去的,就是被一个力气极大的人捅进去的。
这两者,我更相信李富贵是被一个男人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