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觉得自己来找权敬梓谈谈这个决定是不是错了,男人根本没有想和她谈的意思。
“如果刚才枪口瞄得再准些,你是不是真会要了我的命?”席南柒固执地追问。
她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足够让她死心的答案。
男人并没理会她,把枪扔给了侯在边上的佣人,提步往外走去。
“权敬梓!”见男人要回主屋,席南柒慌忙叫住他,语气带着气急败坏。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她。好好谈谈不好吗。
这一次,男人停下脚步。
“只能这样了吗?”席南柒僵硬地站在那里,目光呆滞,泪水就那么毫无预警地滚落下来,“我们之间只能这样了吗?”
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呢,明明之前他们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又不行了呢。
他说分开就分开,说不爱就不爱,凭什么所有事都要由他安排。
“席南柒,你不相信这是场你情我愿,随你。”男人转身看向她,黑眸复杂阴沉,隐在暗处的手轻微颤动着,“你还没失去一切,用不着要死不活。”
你情我愿。
他的话还真是难听啊。
“我以为,只要我再努力一下,你就不会不要我。”席南柒站在那里,瘦弱的身躯几乎一阵风吹过就能带跑。
她的唇角瑰丽,却漾着再自讽不过的笑意。
“可是我错了,你就是不要我了,我还妄想有什么可能。”
权敬梓的胸口一窒。
她不是没有骄傲,可是在男人和骄傲之间,她选择了前者。可是她换来的依旧是男人决绝不过的答案。
她是席南柒啊,她不会继续这样没出息下去。所以,这一次是真地会放手了。
“所以,这个还给你。”席南柒面无表情地脱下右手中指的戒指,藤蔓蜿蜒的向日葵戒指在阳光下闪耀。
男人的黑眸慢慢变深。
下一秒,席南柒扬手,把戒指扔向跃动着的维纳斯喷泉中。戒指在空中掷出一条美丽的抛物线,没入水花中,漾过一面晶莹。
男人目睹一切,却无动于衷。
“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不相往来。”
席南柒拿出最后的骄傲,唇角扬笑,笑得疏离又魅惑,她看男人的眸光只剩冷意。
她想,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见权敬梓了。
之后的他们就会天涯路人,兴许还会有碰到的可能,只是那又如何。
桥归桥路归路,仅此而已。
席南柒离开了,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带着最后的张牙舞爪,完美落幕。
过了很久,男人转身看向阳光下跃动着的喷泉,水花吞没所有,一抹刺眼的光从中透出。
半晌,男人的黑眸慢慢潮湿。
席南柒很快着手出国修学的事,修学地点是英国爱丁堡。
席氏虽然倒了,可席奕留给她的老宅还在,除了公司,席南柒的其余财产没受影响。正如权敬梓所言,她的确不用担心后半生的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