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结巴巴地骂：“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啊！！！”
顾灯一脸无辜：“不是你让我叫你老公的吗？”
沈醒瞪着他不说话，用力甩开顾灯的手，像只凶巴巴的小奶虎。可惜再凶也只能让人觉得可爱。
顾灯收敛了过分的笑意，认真说：“不逗你了，带你去吃东西。”
沈醒撇撇嘴，就知道这个人恶趣味重在逗他。
*
顾灯带着打着小饱嗝的沈醒回到会议室的时候，两位经纪人的交锋和利益置换已经结束了，两方工作人员正其乐融融地加着微信。
陈姜红上下扫视沈醒，眼神锐利。沈醒心虚地避开她的眼神。
不过因为是在顾灯工作室，这里还有很多“外人”，陈姜红也就用眼神以示警告，没有出言批评。
顾灯拿了杯没开封的水给沈醒，其实已经喝不下了，但沈醒还是立刻接了过来，借此逃离陈姜红的视线。
聂果笑容亲切：“小醒带了结婚证吗？”
沈醒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做样子喝口水，突然被点名，眼神迷茫，下意识地看向顾灯。
顾灯对他笑了笑，沈醒一个激灵，他干嘛要看顾灯啊？
他扭过头来，发现几乎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看着他们俩，眼神诡异而发光。在他们出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沈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努力不去看那些人奇怪的目光，回答聂果：“带了。”
聂果笑了下：“那等下你和顾灯商量下，怎么公开好了。草稿箱准备好了之后，给公关那边看一下。”
沈醒恍惚了一下，回顾了下今天发生的一切，从决定结婚领了结婚证到决定官宣，感觉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他迟疑地想，真的要官宣吗，把这场荒谬的假婚姻告诉所有人。
顾灯看了他一眼，接过话题，果断地决定：“我来发，醒醒转发就好了。”
他的话也打断了沈醒的犹豫，同时沈醒发现顾灯工作室的人望向他们的目光更加热烈和露骨了。
他有些不适，于是赶紧点点头。
顾灯扫了一眼其他人，他们纷纷把眼神收回去盯着自己的笔记本，做出决心努力加班好好工作的样子。
聂果看了顾灯一眼，眼神复杂，最终只能叹一口气，然后开始赶人：“行，你们去别的地方商量，会议室留给我们正经人。”
沈·不正经人·醒：……
顾灯倒也不生气，今天可以说是这么年来他心情最好的一天了。
陈姜红叫了下正在偷偷盖上一口没喝的水的沈醒：“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件事？”
沈醒看陈姜红已经把自己贪吃这件事翻页了，光明正大地把水放到旁边。
“没有呀，这种事情不好往外说的。”沈醒自觉很听话。
聂果饶有兴致地看了下顾灯，却发现他神色毫无变化，有些失望没看到好戏。
陈姜红觉得心累，她扶了扶额：“……那你看看要不要和几个朋友提前说一下，或者朋友圈暗示一下。”
不然等下官宣了，你电话得被打爆呢。
沈醒后知后觉，一阵后怕。有几个朋友确实比较……难缠，要是让他们从微博知道这个消息，他估计得请一年饭赔罪了。
“好，我马上就去说。”
陈姜红叹了口气。
沈醒边走边发短信，被顾灯拉了下，才避开了挡路的布艺坐墩。
“和你们说一下，我结婚了。大家不要太惊讶。”
明明都是大忙人，此时却一个个都秒回，对沈醒的奇怪发言做出了回应。
“小朋友你是否有许多小问号.JPG”
“真心话大冒险吗？”
“……”
沈醒点点头，安心地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这样他就不算隐瞒了，不会被要求请客了。
顾灯沉默着看着他，开口问道：“就这样吗？”
沈醒看向他：“怎么了吗？”
顾灯顿了又顿，说：“你不告诉他们，你和谁结婚了吗？”
看着顾灯认真的神情，沈醒闪过一刹那的心虚。他本来想说，是顾灯胁迫他结婚的，又不是两情相悦顺理成章领证的，结婚对象重要吗？要不是马上要官宣，他怕被朋友吐槽，才不会说呢。
可是这个理由，在顾灯的眼神下，他失去了理直气壮的勇气。
沈醒慌乱地避开顾灯的眼神，胡乱地说：“他们现在都当我开玩笑呢，说是你，他们肯定更觉得是开玩笑了。等下发了微博，他们不就都知道了吗？你肯定也没说吧？”
过了很久，顾灯都没有说话，沈醒小心翼翼地扭头看向他，却被他的眼神烫到了。
顾灯盯着他，逐字逐句：“沈醒，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