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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面具、亲吻和爱人(2 / 2)

于羡走前一步,鞋子跟柳霁尘的鞋子快要贴上,他微微一抬头,恐怖的面具就在他的眼前。

于羡猜不出他要做什么。

柳霁尘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他一只手捂住了于羡的眼睛。

白色的手套密不透光,他宽大的手掌的热度通过皮肤传达,热血澎拜,激情难耐。

于羡陷于黑暗,不解且惊讶地张开嘴巴,发出了小小的声音,“啊。”

当捂住了于羡的眼睛以后,柳霁尘急不可耐地掀开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面具掉在地板上,他展露在月光下的俊美脸蛋满带欲望,双眼欲哭又欲怒。他染血的那只手揽过于羡的腰,然后微低下头,准确地亲上于羡的嘴唇。

最初只是蜻蜓点水,他干枯的嘴唇研磨着于羡湿润的双唇,接触得多了,两人的嘴唇都变得水润。柳霁尘的舌头舔//着他的嘴唇,唾//液从双唇的间隙交//合着。于羡吓了一跳,嘴唇微张,身体往后仰,想要逃开。但是柳霁尘抱住了他的腰,轻而易举就将他揽了回来,然后猝不及防加深了这个吻。

于羡第一次跟别人接吻,就遇到了一个老手给的激情法式深吻。

他的骨头都快要软了。

柳霁尘的手脚都在抖,他不敢置信自己居然真的遇到了这个人。

一瞬间就足够了。

就在柳霁尘全身心沉浸在这个吻上,不小心就放松了对于羡的挟持。于羡察觉到了,突然就挣脱了他放在他腰上的那只手。

于羡想要退开。

但是柳霁尘现在没有戴面具。

抱着复杂的心思,柳霁尘放在他眼睛上的手绝对不愿意放开。

于羡在后退,柳霁尘的脚步跟着往前,手依旧挡在他的眼睛上。

于羡没有能退多远,因为他倒退几步以后,就撞上了背后的墙。柳霁尘看他不能再闪躲了,再一次亲了上去。

他的吻依旧激烈。

于羡被亲得双脚发软,身体沿着墙壁往下滑。

他觉得自己的嘴唇要肿了,意识朦朦胧胧,根本无法思考问题。

恶霸看他意识模糊了,也没有放过他的想法。

乌云遮住了月亮,于羡被蹂//躏得一塌糊涂。

等月亮再次冒头的时候,于羡才醒了过来。他睁开眼,巫罗已经跑了,不在这里了,刚刚掉落的面具也不在,估计是被他捡走了。

于羡脸红耳赤,小鹿乱撞,然后手捏着衣袖,拼命擦嘴巴。

妈的,刚刚那是什么?

性/骚扰?

说好对初恋矢志不渝呢?

你不能因为他好看就移情别恋,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需要你的抬爱。

于羡在原地休息一会,等他能走动以后,他一边哭唧唧,一边回去上官府邸。

他的初吻就这样没有了,他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万一对方是一个很不堪的男人呢?哇啊!

由于打击太大,于羡连自己长大了的事情都忽视了。

上官府邸因为今晚的事情,到处乱糟糟。他回来了,都没有人在意。于羡听到柳霁尘回来的消息,一直挂在心头的事情就放下了,他畅行无阻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脱下衣服,于羡颤抖着上床,然后捏紧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醒。

可惜,当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他总是不可抑制地回忆起不久之前的吻。

“唔唔。”于羡在床上踢了踢被子,快要郁闷死了。

郁闷死了,身体也很热,脸也很烫。

于羡辱骂了巫罗几十句话,然后才意识模糊下去,头一偏,睡着了。

等他睡死以后,窗门被推开,换上了新的一套衣服的柳霁尘从床外面跳了进来。他的脚步轻盈,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他会静默术。

虽然他没有想过,他会把静默术用在这种时候。

柳霁尘走到了于羡的床边,他的上半身趴在于羡的床上,下半/身随意盘坐在地板上。他抬起一双瑞凤眼,眼尾上翘,欲语还休。

他伸出手,卷着于羡的头发,手指转啊转,他满怀春意地靠在床板上。

就像他说的,只要他能遇见于月清,他一定可以一眼看得出他。

他重生多次,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真的完全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就算再像,也总会有不同。所以,他非常认真地记下了于月清的样子。他要确保,不管在多么浩瀚的人群中,只要有机会看他一眼,他就能找到他。

对于于羡,他确实还有太多没有弄清楚的东西。

但是他在看到长大后的于羡以后,无需要再去确定的事情就是,去纠结这个人到底可不可能是于月清。

他就是。

他看了太多次,比谁能都能肯定,他要找的就是这个人。

“啊。”柳霁尘陶醉地将他的头发卷着,然后拉到自己的面前,亲吻他的头发,“好想吃掉你啊。”他说这话的时候,真心实意到恶心的地步。

这样,你就再也不会离开了。

于羡做了噩梦,呻/吟了一声,手从被子里面甩了出来。

柳霁尘蹭了蹭他的手,然后靠在床板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于羡在现实世界的时候,曾经读到过一个恐怖故事。

大概是这样的,有一个盲人养了一条狗,那条狗有一个习性,就是会在盲人睡觉的时候,伸出舌头去舔盲人的手掌。

盲人很习惯这样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警察来到他的家,说有人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变态,问盲人有没有被伤害。

盲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存在,说自己跟自己的狗过得很平和。

狗?

警察在这个屋子里找到了死去了好几天的狗。

原来,那一个变态早就杀死了他的狗,然后跟他同在一个屋檐下。在盲人熟睡的时候,变态就会去舔他的手,像他的狗做的那样。

于羡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哈哈。”变态的笑声在于羡的梦里萦绕。

于羡突然觉得,有警察可以报案的现代社会实在是太好了。

等于羡睡醒的时候,他发现日头已经升到了最高点,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但是居然没有人来叫他起床。

于羡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毛燥燥地炸起来。

他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下床。

于羡房间的梳妆台离床很近,他下床走了几步,下意识地瞄了几眼镜子。当他看到镜子的时候,脚软了,差点摔倒在地板上。

昨晚鸡飞狗跳,他没有发现自己又长大了。

现在的自己就跟重生前看起来差不多。

这本来应该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是于羡瘫倒在地板上,然后手放在隔壁凳子上,脑袋枕上去,无话可说。

之前还能解释,说是因为吞下了金丹,因为发烧,所以才会长高长大。

他现在要怎么解释?

于羡头疼欲裂。

不如就说昨晚那些人也找上了自己,然后他许愿了要长高吧。

……

太离谱了。

于羡不敢出这个门了。

现在外面很热闹。

骨鸟飞走,鹘神庙坍塌,一整个镇子充满了痛哭流涕的声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鹘神啊。”

“呜呜呜。”

柳霁尘跟拿着扇子的上官雅乐站在鹘神庙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人们的心中有所寄托。”上官雅乐叹气,“现在寄托的东西没有了,绝望了。”上官雅乐有柳霁尘这个朋友,自然早就知道鹘神教其实是一群妖魔在作祟的地方。其实他想过要提醒其余的镇民,但是人们一旦失去了理智,真理就会变成歪理。

上官雅乐能懂的。

最近这个世道太苦了。

皇帝这几年在准备攻打周边的国家,到处招兵买马,广训士兵。再加上为了买军粮跟武器,税赋加重。人们勤劳努力,但是生活的质量却不断往下降。

上官雅乐不知道皇帝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满足。

人们也不知道自己的痛苦要挨到什么时候。

绝望之中,就陷入这虚无缥缈的邪恶宗教当中。

他们苦难的心在洗脑自己。

似乎有什么办法,可以一跃解决所有的问题。

于是不顾一切投入到让自己可以暂时逃脱现实的鹘神崇拜当中。

但是所谓的神不是神,就算是神,那一只小鸟也不懂人间的疾苦,也没有为他们解决问题的意愿。

柳霁尘看了太多次这样的场景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告诉上官雅乐,“没有关系,他们会振作的,人这样东西,最值得赞赏的就是,只要活下去,总能找到新的寄托的东西。”他甚至还看过一个未来,“也许之后会有新的宗教出现,人们又会重新对此投入热情,然后忘记之前的教训,再一次沉浸在有什么无所不能的存在会体恤他们,可怜他们,为他们实现愿望的妄念当中。”然后,他们又再一次被卷进新的痛苦与挣扎当中,奉献自己的一切,换取一个寄托。

上官雅乐摇了摇扇子,“或者他们会因为这件事情对神丢掉所有的期待。”他还是希望对于人,命运可以仁慈一点。

柳霁尘耸肩,“尽信神,不如信无神。”

上官雅乐耻笑,“这话由你说可不合适,修道者最终的目标可是得道成仙。”

柳霁尘不屑。

两人还有很多想要说的话。

柳霁尘算着时间,让上官雅乐先跟自己回上官府邸,他觉得于羡应该快要醒了。

“他真的是你要找的人?”上官雅乐怀疑。

柳霁尘正想要对他说一些话,包括自己的一些猜测和想法什么的。他们两个人这时候正好到了上官雅乐的家门口,他抬眼,看到了在门内鬼鬼祟祟的于羡。他拿着一块手帕,挡住自己的脸,然后慢慢放下,偷看他一眼以后,立刻又挡住自己的脸。

于羡的想法,他好像开始能猜得七七八八了。

他要么在想,要找什么理由解释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突然长大。

要么就是在感慨他跟上官雅乐,好配。

柳霁尘抱着双臂,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但是眼神又有点无奈,“哼,虽然是还有一些问题没有搞清楚,但是确实是他没有错。”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情

于羡:求你了,千万不要移情别恋,不要放弃自己的初恋,呜。

巫罗(柳霁尘):我答应你,绝对不放弃。

于羡听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恐怖故事,来自恐怖逻辑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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