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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
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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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松下面,渐渐白亮的阳光地里,雯雯郡主的惊喜表情转瞬而逝,随即便是怨艾:“赵祯哥哥没有死,那我们不是还要起兵复仇吗?哥哥,我们如今僻居一隅,自成一家,虽无渔樵悠闲,隐逸超脱,然而真的就不能日夕欢乐,藉终天年吗?”
赵珏双目定定的注视着伊水,沉默不言;山风浩荡,吹得他和雯雯郡主衣衫飘飘,乍然望去,便似飞天凌云一般。过了许久,赵珏方转身过来,语调沉肃、一字一顿的说道:
“妹妹,哥哥何尝不想日夕欢乐,哥哥何尝不想藉终天年?可个人情谊乃私,家仇国恨为公,哥哥不能因私废公,更不能违背当初于列祖列宗面前发下的宏誓,抛却复仇雪耻的初衷。玉可碎而不可污其白,竹可焚而不可丧其节,——只要一息尚存,哥哥就必须起兵!”
“哥哥,”雯雯郡主望着赵珏,雪白的细牙轻轻咬着嘴唇,目中渐渐现出坚定之色,“不管你做得对与不对,也不管将来结局如何,妹妹都会寸步不离的跟随着你。生,妹妹和哥哥一起生;死,妹妹和哥哥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