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语梗住，攥着她双腕的力度不再坚定。
头顶几秒的沉默，在慢慢击碎她的心。她扯唇笑着，这个能言善辩的男人，被她质问得一句也回不上。
她该高兴还是悲哀？
“默认了，江先生能放我走了吗？”乔子矜声音喑哑地盯着他。
男人微闭上沉重的眼眸，淡淡说：“你父亲手指的事，生日宴后，我质问蒋凝她才告诉我。”
乔子矜眼里却不再信任，轻笑着摇头：“你说谎话的能力不是信手拈来吗？怎么，还沉默几秒才编出一个像样的谎？”
她忽然心头漫上一阵委屈，带着哭腔质问他：“烟火那晚，你跟蒋凝在车上做了什么，之后你还跟我上床，你不觉恶心吗？还是说你们男人都喜欢辗转在两个女人之间，觉得自己特别有魅力?”
“你说你爱我，说要我跟你永远在一起，就是哄骗我跟你上床的手段，玩弄一个人感情很有意思是吗？”
这么多天，他一个电话没打，一句解释也不提。
她日夜沉浸在思念他的牢笼里，每晚疯狂地想，甚至想念他施加在身上的疼，梦里都是他抱着自己的温暖，可一醒来，发现身边只有冷冰冰的被子。
那种失望到麻木的滋味，只有她自己明白。
他可以做到来去自如，可她不行，天知道这句分手，是她熬了多少个难眠的夜，才说出口的。
她克制地咬唇不流泪，掌心里，她的手却在发抖。
男人眼底灰暗而败落，指腹厮磨着她腕部的筋脉，近乎透明的皮肤下，纤细脆弱，“我没有碰过她，这句话我对你承诺过数次，你有没有一次相信过我？”
“相信？江凌寒，你配我的信任吗？”乔子矜笑着凝视他，字句淬冷，“这几天跟她过得够快活吧，我若不来你还记得我吗？”
他宽阔的脊背微微一震，心脏发出沉痛麻木的疼痛，一阵阵撞击着身体。
记得？岂止是记得，他想她快想到绝望发疯，每次攥着手机要打过去，眼前浮现是她在宴会上那张冰冷的脸。
他是人类，也有恐惧，他最大的恐惧是她对他疏离。
他心脏受不了，受不了那从前柔软窝在他怀里的女人，冷漠地说要跟他分手。
乔子矜顺着气息，一下下地平抚心跳，语气虚浮地说：“不提那些，薄总带我去探监那回，你对我也没信任，我们都没资格谈这个。”
“就算这次和上一次抵消，我也没想向你追究什么，以后，我们就像这七天一样，谁也别再打扰谁。”她脸庞安安静静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抖。
彻底绝望的不只有蒋凝，还有父亲，还有他太过于庞大的神秘，在他身边，她没有安全感，就像时时刻刻走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他眼中苍白，冰凉的手掌滑过她脸颊：“这七天你过得很清静，没想过我。”
她微扬着小脸，没有说话，但倔强的眼里冰冷无情。
“可我无法不想你，病房里有你的气息，每天除了吃药就是浑浑噩噩，睡觉时捏着手机，总觉得你会打给我，梦里都听到电话铃响了，睁开眼时，是假的……”
他呼吸在颤抖，粗喘的声音压在她耳后，“回到公司，强迫自己工作忘掉你，但做不到，我没法像你那样平静无事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