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谁?
不怪江苏秦,怪就怪她非要把自己牵扯进江家,牵扯进她惹不起的人和事里。
她用力闭紧颤抖的睫毛,众目睽睽之下,再次睁开时,眸里空淡如水,不再有任何纠结。
今天过后,将一切都结束吧,与江家的恩怨纠缠,乔子矜只想到此为止。
“我可以答应,但也请江先生信守承诺。”她抬起视线,虽是妥协的态度,眼中却依旧倔强,清丽而漂亮。
江苏秦冷哼一声,“我既当着家里人说这话,就不会食言。”
他说着,视线落在蒋凝身上,对她示意。
蒋凝犹犹豫豫地走上前,步伐虽缓慢,但眼底却是按捺不住的欣喜,她想,江叔叔果然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今晚,终于能了却她心头大恨。
“乔小姐,冒犯了。”她柔声道,却毫不犹豫地扬起手掌,迫不及待要挥下去。
乔子矜低下脸颊,闭上眼睛。
一时间,世界静极,屋里声音消散殆尽。
乔子矜微扬着脸颊,迟迟没等到疼痛,她睁眼时,呼吸骤然僵凝。
蒋凝举起的手,被不知何时起身的男人死死攥住,他力度不稳,手腕青筋用力突出。高大冰寒的身影笼罩在蒋凝身后,一股沉峻的低气压逐渐展开。
蒋凝纤细的手腕立刻见红,她痛到失声尖叫:“凌寒……你弄疼我了!”
江苏秦看儿子表情不对,快把蒋凝的手捏断,忙冲上去:“江凌寒,快松手!你造反啊!”
男人冷眼投向江苏秦,毫无怜香惜玉地把蒋凝扔向他。两个人撞到一起,齐齐狼狈倒地。
“哎哟——”江苏秦痛得扶腰,他到底上了年纪,经不起这一摔,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记住m.óm
“你这孽子,你敢对你爸动手!你信不信我把你告法院上,让你身败名裂!”
男人宛若君王伫立在他的手下败将面前,略显病态的容颜,气场却强势逼人,“你告我?”
他带着讽刺的淡笑,缓慢地一字一句说:“可以试试,江苏秦,我坐等你的法院传票。”
乔子矜还处于懵的阶段,被江凌寒一胳膊拎起来时,手里文件哗啦啦落了一地。
她被男人拽着往外走,他腿长大刀阔斧地走,在气头上,乔子矜被迫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跑着。
花园栅栏前,幽静的灯光下。
男人沉稳的步伐停住,瞪向身后气喘吁吁,还愤怒瞪着她的女人。
他在生气,乔子矜感受得到,他手掌有筋脉隐隐跳动着,力度狠极。
她气喘吁吁地想甩开他的手,却像石头一样硬,掰不开,眼睛瞬间就红了:“松开!”
她身体本就没什么力气,冲他那样一吼,更加站不稳。
双腿发软,眼前冒着金星,绵绵地要倒下,整个人被裹入一道熟悉而温热的怀抱里,把拼命逃脱的她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