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下心头不快,夹起碗里一块肉,筷子伸到男人嘴边,动作亲昵:“凌寒,帮我试下菜吧,我昨天新学会的。”
男人眉头蹙着,筷子触到唇瓣时,身体下意识往后避了下。
便在这时,门铃被摁响了。
“谁啊?”佣人去开门,屋里几个视线都往玄关望去。
今晚难得一家人聚餐,没再请外人啊。
房门打开,乔子矜抬头之际,便看到蒋凝正踮起脚,筷子在男人唇瓣上,给他喂菜的情形。
抱着文件的胳膊慢慢收紧,神经某处像被狠狠蛰了一下,疼痛得厉害。
她脸上笑容却自如,很淡很轻地掠过他意外的脸,就像遇见陌生人那样,自然地环视了一圈屋子。
蒋凝大惊失色,筷子上夹的菜掉在地上。
乔子矜怎么会来?她怎么还有脸来?
“乔子矜?”
江老太太眯着眼睛凑近认出她,面色顿时铁青,指着她的脸狠狠问:“你来我们家干什么?上次宴会你给搅得天翻地覆,我们还没向你追究过失,自己倒上门来了!”
“江老太太晚上好。”
乔子矜即便被指着骂,表情也平静不变,缓缓低眸,“上次的事,我跟您道歉,如果您要赔偿,我可以给您。”
“不要了,说实话,你的钱我也不敢拿,免得你拿这个做要挟,又想死皮赖脸扒着我们江家不走。”
江老太太恶狠狠地挥着拐杖,往外指,“我现在就希望你离开。”
她再尖酸刻薄的讽刺,对乔子矜来说,似乎都不那么痛。
最痛不过进门时宛若夫妻的那一幕。
她笑容不变:“我今天专程找江老先生有事,江老夫人能否通融一下?”
男人在屋里听着,他黑眸始终落在她脸上,身体绷直,呼吸在抖。
一个星期的别离,她又瘦了,单薄清丽地站在那。
圆圆的杏眸眯着笑容时很美,只是瞳孔里再也没有他。
除了进门清淡陌生的一瞥,她没再看他一眼。
“不能。我们江家是旅游景点,你想进就能进的吗?”江老太太的态度十分强硬。
在外面打高尔夫球的江苏秦开门回屋,听见动静,皱眉走到玄关,满脸愠怒:“你来干什么?”
乔子矜眼睛一亮:“江先生,我来跟您谈解约的事……”
“解什么约?谁答应了要跟你们解约?你跟薄矜一还真是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啊,都能恬不知耻跟我到家来,滚出去。”
江苏秦没有老太太那么好脾气,直接拎着她纤细的胳膊往外赶。
乔子矜本就头晕目眩,此时被他推拉着,一下没站稳,柔白的双腿跪坐在地上。
骨头磕出的响声,里屋的江凌寒都听见了。
他眼眶深红灼热,额头上覆着层薄汗,身体已经要冲过去。
乔子矜痛得差点叫出声,膝盖殷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