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谁只要求你一两句,你都能豁出性命去帮他?”他问出这话时,声音沙哑,眸底夹杂着一丝妥协的黯然。
就连江连清这个陌生人,她都能这样去帮他。
陆沉也是如此,曾经那么痛彻心扉地离婚后,那男人回头软言几句,乔子衿就能冰释前嫌跟他再次来往,甚至还一同去加拿大。
她心肠对别人都那么软,怎么偏偏对他这么硬,这么倔,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甚至他想触碰她,想亲近她,她都躲得远远的。
乔子衿回头对上他那复杂的眼神,看不懂情绪为何意,还没开口回答,男人已主动示弱,嗓音低沉地说:“如果,我求你不要插手呢?”
“什么?”
乔子衿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随身体抖了一下。
江凌寒……在求她?
她心尖在发颤,手指寸寸收紧,这个向来倨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竟会说出“求”这个字眼?
求她不要插手江连清的事,到底为什么?
他对江连清的恨意就这么强烈吗?
他那眼神淡薄得像湖面,却又隐隐在期待着什么,乔子衿那咽了咽晦涩的喉咙,沉重的疲倦已经压得她不想多说一个字。
“江凌寒,我没办法坐视不理。”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进屋了。独留他一人立在客厅里,高大的剪影被灯光映衬得无比孤寂落寞。
他一腔愤怒压在心脏底端,发泄不出来。
他愤怒她对江苏秦危险的无知,他同时也嫉妒,嫉妒她对别的男人总那么温柔。
许久,男人嗤一声冷笑,双眼猩红,兜里的烟盒无声被捏成变形。
——
也不知是第一天的高强度工作养成了惯性,还是昨天被教训怕了,乔子衿很早就睁眼了。
虽然浑身无力眼皮沉重,但她不敢再继续睡,强打着精神从床上坐起来。
开门出卧室,小白正伏在餐桌前吃饭,嘴里还念念有词着英语单词,听到身后声响,回头,“醒得挺早嘛今天。”
她打着呵欠,慢悠悠地晃到洗手间,刷牙之际,小白忽然在身后问:“姐,家里有没有美工刀?”
“美工刀?”乔子衿迷糊地将泡沫吐出来,涮洗着牙刷,“你们现在还有美术课呢?”
“嗯,老师让带的。”
乔澈白回答得漫不经心,眼神低着没看她,“我刚在厨房找了下,没见着。”
“我房间有,我给你拿。”乔子衿擦了擦手,在抽屉里找到了递给他,悉心地提醒,“这刀没用过几次,挺锋利的,小心着用。”
乔澈白深抿口气,微笑将刀揣入包里,“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