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确实比想象中聪明,她虽然为利益缠着凌寒不放,却也知道该放手时放手,毕竟得罪江、蒋两家的后果,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
江苏秦微微扬高了下颌,伸手接过那个袋子,交给身边跟随的管家。
他此刻宛如一个胜利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听说你跟蒋母签约了一份合同,承诺永远不见凌寒,也不和他沾染任何瓜葛,我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
他们父子俩端起那副虚伪又矜持的架子时,还真是如出一辙。
乔子衿的杏眸轻轻闭了闭,睫毛投下一片浅浅阴影:“我会的。”
拐杖声逐渐远去,乔子衿再抬起头时,眼角已沾满泪痕,顺着白皙的脸颊徐徐滚落。
夏之芊急匆匆地跑进商场,找到乔子衿时,她就坐在商场的沙发上,以一个令人心疼的姿势蜷缩在一起。
她怀里抱着一个袋子,上面有蜘蛛侠的图案。
“子衿!”夏之芊隔着很远就喊她,顾不上自己穿着高跟鞋,急匆匆地往她跑去。
乔子衿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木讷地抬起头来。
她那张脸满都是泪痕,眼睛红肿着,鼻尖还是红彤彤的,杏眸空洞又无神地看着自己,让人心疼。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夏之芊看着她这副样子快心疼死了。
就她回来跟乔子衿见面的短短几个月,她看到乔子衿流了前二十多年从没流过的眼泪。
很多时候,夏之芊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哭,她只是像一个坏掉的玩具木偶,无言地坐在那默默地一个人流泪。
对于朋友来说,她不知道该从何安慰,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抚平她心里的伤。
夏之芊陪在乔子衿身边很久,她倚靠在她的肩膀上,很没安全感的将她手攥得很紧,好像生怕她下一秒会离开似的。
“子衿,发生什么事你跟我说好吗?”夏之芊见她的情绪缓和了些,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乔子衿深深吸气,仿佛要这样做,才能控制住内心的颤抖:“刚才我见到了江凌寒的爸爸。”
夏之芊一愣:“什么?江凌寒爸爸也来d市了?”
随后,她突然明白什么,一把攥住乔子衿的手,上下查看她:“我知道了,他是不是派人欺负你了?你没受伤吧?”
“没有欺负我,没有受伤。”乔子衿低着眉眼任她摆弄,语气很淡地应道,“他告诉我说,江凌寒又要当爸爸了。”
她语气淡得好像在讨论明天中午吃什么一样,剥去了所有情绪,只剩空壳。
夏之芊的表情骤然一僵:“你说什么?”
乔子衿将刚才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包括让出那条小裙子的事情。
“你傻啊,你把裙子让给他干什么!他可是弄死你孩子的杀人犯!”夏之芊实在忍不下去,一下气得跳脚。
她都忘了自己置身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立刻就有不少老外往夏之芊的方向看来。
夏之芊一把拽起乔子衿的胳膊,气势凌人:“哪条裙子?走,我们现在就去店里定制一条一模一样的!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咱闺女输给江凌寒的野种!”
她很亲切地把乔子衿的孩子称作“咱闺女”,在宝宝还在时,夏之芊就信誓旦旦地要当孩子的干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