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焰听见她的声音，身体一僵，唇瓣间叼着的长烟不慎掉落在地上。
“喂？顾如焰吗？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喂？”乔子衿见那边半天没有动静，急着不停质问，哭腔都被逼了出来。
“哦，子衿啊，你……你别哭啊，有事慢慢说。”
顾如焰看一眼身后屋子里关着的女人，将房门关拢了，不让她听见。
“我听说夏之芊开车撞到了蒋凝，这是真的吗？”乔子衿压抑着低沉的声音问，她捂着颤抖的胸口，虽然已经知道这是八九不离十的事实，却还很害怕从他嘴里听到真相。
顾如焰站在走廊处，自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没办法再瞒下去了。
“是。”他琢磨着措辞，小声地说，“夏小姐确实在我这里被关押着，事故也是真的，所以我最近正在审问她。”
“她怎么可能开车撞人呢？芊芊一向开车都很谨慎小心的。”
乔子衿呼吸一滞，顿时一股绝望感注入到皮肤里，蔓延至身体的每个角落。
顾如焰抿着沉气，收起平日玩笑的态度，努力安抚着她的情绪道：
“子衿，我明白，夏之芊是无心之失，还是故意为之，查出这些都是我们的任务，你听我的，就在医院里好好休息，你的身体……”
“顾如焰，我到你的公安局了，具体我们见面再说。”乔子衿纤眉微皱，视线模糊地看向窗外宏伟冷硬的灰调建筑，她推开车门下车。
顾如焰“啊？”了一声，惊得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什么？你什么时候出医院的？乔子衿，你疯了吧，你……”
“嘟嘟嘟——”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就直接被挂断了。
乔子衿开门走进公安局时，顾如焰正躲在办公室里，在打电话给江凌寒。
“乔小姐，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啊，”警员接了顾如焰的命令，留在这里应付着她，好言劝说着想扶她坐下。
乔子衿现在哪还能坐得下来，她挣脱开那警员往里走：“你别拦我，我要找顾如焰，他人在哪里？”
警员耐心地回答：“顾局长在里面审犯人呢，这是工作耽误不得，乔小姐你有事找他的话，至少也要等他把工作做完了。”
听他这么一说，乔子衿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激动和自私，顾如焰每天有成千上白的案子要处理，也不是她的仆从，喊一声就该随时出现的。
她眼神黯了黯，只好顺他的意思坐下来，面色阴沉。
警员低头扫过她赤着的小脚，白皙如玉，此刻被冻得微微发红，脚趾蜷缩在一起。
他叹口气说：“乔小姐先喝点水，我让人给你拿双拖鞋来。”
乔子衿接过水杯，扬起脖子一饮而尽，让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躁动的心情有所镇定。
顾如焰一边贴在门口仔细听外面的动静，一边着急地低头看始终未接通的电话，狠狠一跺脚：“江凌寒这该死的老男人在干什么呢。”
他话刚开口，像故意整他似的，电话正巧通了。
江凌寒一接通电话，就听到劈头盖脸的一阵骂，不觉眉头蹙紧，一股低沉而不悦的气息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