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寒一巴掌狠狠砸在方向盘，让车子发出尖锐的一声巨响。
顾如焰来到车前，一把拉开车门，作为江凌寒多年的挚友，他看得出也听得到，江凌寒的情绪十分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做出什么傻事。
“把马洁给我带下车，严刑拷问到说出事实为止。”顾如焰大手潇洒一挥，几个身强力壮的警员将马洁扯下车。
她忿忿地咬紧牙关，冲顾如焰吐了口唾沫：“呸，你算什么东西！当初你也是这么把我妹妹给逼死的吧，你们这群无用的东西，都得去死！”
——
乔子矜是被痛醒的，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窗外已然一片漆黑，屋内开着很暗的灯光。
她疲倦地眨了眨眼睛，四周静得出奇，消毒水的味道尤其明显。
乔子衿的手轻轻搭上自己的小腹，脸色惨白如纸。她能清晰感觉到那里传来的疼痛，身体空虚得可怕，那个曾在她腹中踢着她肚子的小生命，也不复存在了。
“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了。”
病房内传来一道熟悉爽朗的女人声，乔子衿眼神微微一顿，微愕地回头看去。
“夏……夏之芊？”
面前的女人，不是芊芊是谁？
夏之芊身穿着笔挺的纯黑职业服，利落的长发被扎在脑后，露出干净漂亮的小脸，此刻眉间凝着不悦的气息。
她是典型的职场女性，每天很多国家来回地飞，这是她三个月来第一次回榕城。
上次回来，是把自己的身份证借给乔子衿打胎，这一次，是为了她流产回来的。
乔子衿对上她冷硬如铁的目光，下意识地垂头，拢着眼帘躲避视线。
“乔子衿，你抬起头看着我。”夏之芊双腿不耐地交叠起，沉声喊她名字。
也不管她现在是不是生着病，她一定要好好质问乔子衿，这三个月来是怎么过的。
临走前，曾一遍遍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她就把自己照顾成这样？
乔子衿微别过头去不看她，她还不信夏之芊会把她的头强行掰过来。
谁想下一秒，一只冰凉的素手还真捏着她的脸，用力地扳了过去。
乔子衿被迫回头，触及到的是一双透凉的目光。她皱皱眉：“芊芊，你弄疼我了，放开。”
“你还知道疼啊。”夏之芊冷冷瞄她一眼，嘴上这么说，手还是松开了，顺便揉揉被她弄红的地方。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夏之芊平息好愤怒坐下，手搭在膝盖上，“把你搞怀孕的那个男人找到了么？”
乔子衿抿唇，点点头，毫不避讳地回答：“江凌寒。”
“谁？”夏之芊喝着一口水差点没吐出来，鼓圆了眼看她，“江……江凌寒？你说的是那个江凌寒？”
乔子衿微闭上眼睛，她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太阳穴便隐隐作痛，她想起临昏迷前，那副明黄色的面具，面具下那双幽深低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