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队最后一排仅一人,为队副,披重甲执陌刀,逡巡队后。有惧战而后退者,听令而不前者,踟蹰而相顾者,皆执陌刀而斩,以儆效尤!
魏燃此时在第一大军的右虞侯军中,也就是第一个正面主动交战的营伍。
此时他的前方还有两排阵列,四千余人。第一排为弩手,第二排为弓手。这些弓弩手皆来自前锋中的战队,待投射打击结束后,他们便要迅速回归本队,与战锋队组成三角阵型作战。
魏燃虽为旅帅,统百人,却也要前行作战,自领一队,为战锋队正,居于阵前。内套锁子甲,外穿七十斤重的扎甲,手持长戟,背挂四石重弓,左右长刀横刀悬于腰间,领队前进,面容冷漠,杀机森然。
其后战士皆披扎甲,阵容整齐。而战锋队队员皆带陌刀长矛交错挂于身后,持弓而行。
李光嗣首次上战场,魏燃知道他紧张,便安排他为队副,居于队后,监督作战。李光嗣身穿明光甲,手中拿着陌生的陌刀,将头盔中的鬼面甲放下,用以遮挡自身的紧张不适,跟随队列稳步前进。
这种战阵杀伐,与江湖厮杀完全不同。身处杀机凛然的大阵当中,作为新兵的李光嗣很难保持自己的思想。大脑一片空白,纯凭本能行事,全阵前进,他便跟着前进,大军停驻整顿阵型,他便停下站在原地,仿佛成了一具木偶。
因紧张而导致心脏剧烈跳动,哪怕默念纯阳派的内功心法都不管用。所幸,他的手中还能出汗,口里还有唾沫。这让他想起战前大哥和他说过的话,人处战场,能握得住兵器,口中有唾,即为好兵。
李光嗣不由苦笑,我这也算够得上好兵的门槛了。不过大哥也是初次上阵,为什么看他站在前方,还能稳如山岳指挥若定?难道,作为李家正统继承人的我,真的比不上他?
李光嗣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锋距离贼军不足二里,游骑自大军两翼纷纷上前,与贼军游骑厮杀,大占上风,而后不断骚扰贼军前阵和侧翼。一部分游骑则大范围迂回,打算绕至贼军背后。
魏燃放眼看去,十万贼军遍布整个平原,环视左右,发现贼军两翼突出,中间凹陷,是典型的鹤翼阵,战术目的就是左右包抄合围,力主歼灭。
贼军数量庞大,有充足的兵力布置这样的围歼阵型,并且还能分为前中后三军。
不过兵员素质极差,处在前排的尽是老弱病残,衣衫褴褛,手中抓着石头棍棒便算兵器。
前阵之后为中军,全部都是青壮,虽不像左神策军这么豪,人人具装重甲,他们至少也能有把像样的兵器,能够列出合格的阵势,如此方才为贼军主力,但还不算是精锐。
真正的精锐都隐藏在关键区域,想必是打算用在关键时候出奇制胜。这人山人海的,魏燃眼中所能见到的范围有限,在漫天灰尘干扰下,甚至不能看清敌军的阵型有多厚多宽,只紧了紧手中兵器,准备接敌作战!
阵前的卒子,只有前进和后退两种选择,是没有资格思考大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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