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陈长贵随意的拆开一封,递到了陈雅兰面前,看了没几个字,陈雅兰便面色惨白。
“这些,是我托人搜集的有关唐瑾的事迹。那家伙七八岁的时候便已经满手鲜血,他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这还是有迹可查的,那些无声无息死掉的呢?只怕得翻上一番,你凭什么认为他不敢杀你!”陈长贵似乎觉得不够,接着道:“别说杀你,怕是连我,甚至整个陈府都得遭殃!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胆大妄为!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
这一次,陈雅兰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一脸呆滞的盯着地面,良久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哭着抱住陈长贵的腿道:“爹!女儿知道错了!女儿知道错了!您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看着自家闺女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陈长贵心头的怒火当即去了一半,面色也跟着一暗,良久叹了口气道:“唉……都怪我,平日里对你太过骄纵,这才铸成今日的大祸。眼下,已是别无他法,只能由爹替你顶罪,希望那唐瑾看在之前我帮过他的份上,能饶你一命。”
陈雅兰一愣,接着慌忙摇头,“我不要!我不要爹死。爹,咱们逃吧?咱们现在就逃,逃的远远的,去南域,去北域,到了那他肯定找不到我们。”
陈长贵看了眼自己天真的闺女,长叹一声,“唉,傻孩子。他唐瑾执掌大理寺,全大唐都是他的眼线,边境守将多于他交好,就连他国也有大理寺的暗探,天下之大我们能逃去哪里?再说了,他即以前来想必是已经知道真相了,我父女二人怕是连县城都出不去。”
“这……这怎么办……”陈雅兰彻底没了主意,自小娇生惯养的她何时面对过这么大的事情。
“唉……罢了,你我二人还是认命吧。为父待会便去负荆请罪,你老实呆在家里,日后……要照顾好自己。”陈长贵以然有了几分交代遗言的意思。
“嗯哼,觉悟不错,我很满意。”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着实令绝望中的二人一惊。待看清来人
之后,两人脸上的绝望的神色更浓了几分。
只见一身便服的唐瑾端坐在桌边,依旧是方才的位置,面前依旧是那杯连盖都没开的茶,仿佛没有离开过一般。
事实上,唐瑾刚才却是走了,只不过走了没多久便偷摸潜了回来,躲在一旁将父女二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直到此时才趁着两人不注意坐了过来。
看了两人一眼,唐瑾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信封,随手捡起脚边的一封,拆开扫了几眼,脸上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咦?我当时杀了这些人吗?不记得了,就当我杀的吧。”说完,晃了晃手里的信纸,看着陈长贵道:“陈员外,私自调查皇家子弟可是犯法的。多了不说,就凭这一地的信封,我就能判你个死罪。”
陈长贵身躯一震,本就半跪在地地上的身子彻底跪了下去,用膝盖向前挪了挪,刚想给唐瑾叩头,唐瑾赶忙制止了他。
“别,小爷最讨厌年纪比我大的人给我叩头,折寿。你放心,小爷没这么小气,这事我不跟你计较,甚至烧烟田的事情我也可以当作没发生。”唐瑾随意道。
陈长贵闻言一愣,接着面露狂喜,刚想叩头谢恩,突然想起唐瑾的话赶忙止住弯到一半的身子,跪在地上哭着道:“小人,多谢大人大恩大德,日后定然为大人当牛做马,鞠躬尽瘁!”
唐瑾讥讽的摆了摆手,“当牛做马就不必了,丢不起那人。鉴于你没有愚蠢到选择逃跑,这事小爷就当没发生过,但决不允许有下次。”
“小人以性命起誓,绝对会管好小女,日后不许她再出门半步。”陈长贵赶忙发誓。
唐瑾也不在意,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同样喜极而泣的陈雅兰,后者当即惊恐的低下了脑袋。唐瑾摇头失笑,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向外走去,身后是陈长贵千恩万谢的声音。
出了陈府大门,唐瑾眼中笑意一散,一抹杀意一闪而过。看了看刚才特意喊来的冯顾,冷声道:“挑个时间把陈府做了,干净点,弄得像个事故。”
冯顾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
事实上,从知道纵火的陈雅兰的那一刻,唐瑾就没想过放过陈家。虽然有了自己这次的警告,他们大概率不敢再有下次,但谁能保证他们真的不敢?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大有人在。
若是日后他们大肆放火烧田,彻底毁了唐瑾的烟田,到时就算杀了他们又能怎样?自己的计划还是不得失败?
为了稳妥起见,唐瑾还是选择将危险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