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田被焚,一时间整个玉林县人心惶惶。从未种过这种经济作物的百姓们,本身心里就没底,一旦亏损那可就又是一场大饥荒。若不是相信唐瑾他们才不会冒这个险。
好在,县衙及时出来辟谣。被焚毁的烟田面积不大,影响可以忽略不计,受灾的百姓也可到县衙领取补偿,这才安抚了民心。但就好像有光必有影一样,任你百般辟谣,总有那么一两个钻牛角尖的,死活不信不说还将谣言当成真理,到处传播。
刚刚向唐瑾汇报完情况的高德主动请命道:“大人,需不需要小的将那些散布谣言的家伙抓起来?”
唐瑾摆了摆手,“你抓了他们,反倒会让一些本不信的人相信这些谣言。他们会说,如果这不是真的,我们为什么抓人?”
“那难道就放任他们这么肆意造谣?”高德愤愤不平道。
唐瑾微微一笑,看了看高德摇了摇头,“你呀,这辈子也就当个捕快。这点城府都没有,我问你,你觉得这些造谣的人里面,有多少是真钻牛角的?又有多少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高德似乎明白了什么,“大人是说……有人想要推翻大人的烟草经济?”
唐瑾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这……谁会这样做?这烟草可是个赚钱的买卖,推翻了烟草经济,不等于跟全县的百姓做对吗?”高德皱眉道。
他是知道烟草这玩意多么赚钱的,毕竟唐瑾和那些官老爷、大商贾谈价的时候从没避讳过自己。可以这么说,卖烟草赚的钱,一个月赶过去一年的收入!这还是在产量有限的情况下,若是全力供应,只怕还得再翻上几番。
推翻这么个赚钱的买卖,等于断了全县的财路,谁这么大胆?
“高德,你得明白,在有些人眼里,自己的利益比多数人的利益要重要的多。”唐瑾笑而不语,只给了高德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话罢,也不在这件事上深究,吩咐道:“人虽然不抓,但是你给我派人暗中看好,务必找到是谁在暗中指使他们造谣。明白吗?”
“是!”高德应道。
唐瑾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穿这身常服便向外走去。
“大人去哪?”高德疑惑道。唐瑾向来是极少出门的,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后院练武或者做实验,就算出门办案也多会穿上官服,这般便服出门,到是少见。
“去陈员外家坐坐,你们不用跟着。”话音未落,
唐瑾以然走出了县衙大门,闲逛似的向着陈府走去。
只所以去陈府,当然不是唐瑾想找陈长贵唠唠家常,又或者和她那个刁蛮任性的女儿吵一架,他这次去一来查查情况,二来警告一番。
没错,唐瑾怀疑那纵火犯的幕后主使就是陈家,或者说就是陈长贵。
做粮食生意起家的陈长贵,虽然这些年并不局限于粮食这个领域,但说到底粮食贸易还是陈家的主要支柱。尤其是玉林县本身不忧旱涝的性质,每年有大量的低价粮任他采购。
然而,因为唐瑾推出的烟草,全县上下几乎全部该种烟草不再种粮,这不得不说是对陈家生意的重大打击。
好在,烟草种植才刚刚开始,百姓们还不知道这玩意有多赚钱。趁着这个时候,焚毁大量烟田,再让人散步一下谣言,说种植烟草有悖天理,或者种植烟草颗粒无收,再来个有威信的人呼吁一下,瞬间就能让本就惴惴不安的百姓彻底的放弃烟草种植,改回到原本的粮食种植。这样,不就相当于间接救了陈家吗?
当然了,这只能说是一种可能,唐瑾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但仔细想来,这却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种。
毕竟在把唐昊送走之后,唐瑾的对手就只剩下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对手的唐慧。可如果是这家伙来的话,一不可能干这么弱智的事情,二不可能派一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动手。所以总的来说,陈家的嫌疑是最大的。
思考间,唐瑾已是到了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