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柏眨巴着眼思考了一下,恍然明白了过来,“冬灵,冬灵,你说要比赛的时候云医局在场地之外设个足道场,这样赛场上是皇子贵族们闪耀,那下了赛场就是看我们云医局的能耐了,对,对,咱们云医局有个太医擅于足心道,我得赶紧去请他给太医们讲讲!”
说罢,凤柏有若游龙下了这瞭望台,回头还对我大声道了一声谢,说是谢谢我替云医局着想,我便独身坐在瞭望台上,沏了一杯果茶,浓郁的百香果茶,一口喝下去,酸酸甜甜的,云医局里不缺乏这些奇异的果子,一般都具有一些其他的疗效,我姑且都当做是美味来享用了。
我却是没有远眺,而是抬起头看了看天,天空很干净,看不见一片云朵,湛蓝湛蓝得,很高远,目之所及之处就是一片蓝,而我知道在蓝之上有九天,九天之上有座紫微宫殿,宫殿里有一个冷冰冰的男神,他应是正眯着眼睛在修炼。
七千年前,我还是一只天真烂漫的小蛇妖的时候,也常常望天,脑子里希冀的是天上掉下来吃不尽的葡萄果子,而我恰好修炼出来了五识,那会是一种多么神奇的体验啊!
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飞到九天之上,更没想过我可以很快就嫁了人,稀里糊涂得成了上神夫人,又莫名其妙得成了寡妇,还捡了个战神爹爹来。
如果我生来就是一只小妖,或者生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会不会像我寄生的赵冬灵一样,生来清苦,又遭受别人的欺负,每日过得不开心快乐,浑浑噩噩?
原本我不就是一只小妖么?甚至呢,折腾了这么一大圈的我,不也还是一只小妖么,只是旁人忌惮我的战神父亲才叫我真龙君,而我的龙身早就化没了,我要想重归龙族就要去忍受十生十世的痛楚,十生十世啊,这一世我就已经搞不定了,况且我还没有完全化为一个普通人。
估计没人理解,我为何还要下凡来寻东华,我已被梦魇折磨得够呛了,我需要一个答案,可我其实是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可我为什么还是来到了此地,而为了寻找到东华的转世消息,我也是处心积虑了很多年,很多年,有四千年!
我又抬头看了看天,好像有几片花瓣落了下来,不知是风从哪里吹来,粉红的花瓣从天而降,如同粉色的雪花,一片两片三四片,眼看着花瓣如雨,接着便是皇宫四处此起彼伏的惊呼。
“下花雨了!下花雨了!”
在凡人眼里,这些从九天之上落下的花瓣,就叫做花雨,我想这也许是天上的哪位神倌在晒被子吧,鸡毛掸子打在仙棉被上,被子晾晒在两棵仙桃树中间,掸一下,落一簇,掸两下,落两簇,接二连三得掸着,花瓣簌簌!
为了防止神倌发霉的被子上的陈灰一并落在我的身上,我忙转身也下了瞭望台,回头,对着天念了一道声诀,“别掸了,别掸了,仙树都要被掸秃了!”
这声诀也许无法传出结界,也许可以,管他呢!
我下了瞭望台,出了云医局,去瞧一瞧流云社的壮丁铺设的球场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