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耿与微生月离去后,墨门子弟方上前来,嗫嚅许久,才问他:“刚才那位,当真是楚王妃?”
没有被自己的王妃认出来,蓦染亦是郁闷不已,只闷闷开口:“不知。”假意自己也没有认出她来。
现在想来,甚是幼稚,竟当真与她计较。
直至鸡鸣啼起,蓦染才动了身子,侧坐于床边,探出右手,朝那张细嫩的面容伸去,手即将触到那细滑的皮肤时,蓦染却又蓦地将手收回。
唇瓣微动,低低喃了一句:“月儿。”
许久,蓦染才重新探出左手,抚上那白皙细嫩的脸,眸光中,竟是连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
方才突然收回手,是担心右手过厚的茧子擦伤了这细嫩的皮肤,殊不知,左手的粗砺实则不亚于右手,亦也没有真的伤了顾倾的脸,只是他过于关心了。
顾倾睡得沉,完全不知昨夜有人潜入房中,那人还在床前立了一晚,天破晓时才匆匆离去。
“小顾倾。”
“你来做什么?”顾倾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觉,他面皮怎么这么厚,自从城宜来楚王府光明正大顺走了那对白玉山茶,顾倾就有交待:瑞王与狗不得入内!
偏偏他还就乐得来此。
“你夫君回来了!”顾倾兀自斟着茶水,没理他,这又不是什么新闻,她前两天就知道,楚王率军回朝,今日会在城外驻扎一宿,明日进城游行,而后进宫面圣。
现在满大街都在讨论这个好吧!
“本王可以带你去城外见九弟。”城宜也不与她卖关子了,直接道。
顾倾懒得理他,不知他哪知眼睛看到她想去见楚王,顾倾还巴不得蓦染晚回来几天呢!随手将斟在茶杯的茶水倒回茶壶内,再斟。
城宜手中紧紧攥着那被他饮空的茶杯,满脸青色,嘴角抽搐了几下,终于蹦出几个字来:“你在干嘛?”
“我夫君要回来了,赵嬷嬷嫌我规矩礼仪愈渐生疏,让我重新学一遍,还说今时不同往日,楚王现在是京都的香饽饽儿,我得好好学才能拿捏住楚王的心,不若如此,迟早要成下堂妇,喏,斟了一个清晨的茶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