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退下吧。”
……
楚王离京三个月,拖行商的车队带回了书信一封,说他刚到漠北,问家中一切可安好,让王妃书信一封给车队一道带回漠北。
顾倾拿着毛笔的手抖了许久,终于落款几字:王府一切相安,勿念。
又过三个月余,行商的车队又将楚王的书信带回,说漠北一切安好,王妃字太丑,需得勤加练习,望赵嬷嬷等要紧要督促着。顾倾大概摸出了个规律,漠北与京都往返一趟要三个月,楚王的家信亦是三月一趟。
自此,顾倾每日除了日常的仪容仪态到琴棋书画外,又多了一项活计——抄书三百帖。
上辈子她便不注重字体,一直秉着我能看懂就好的心态,生生被赵嬷嬷磨得写出了一手秀娟小楷。顾倾总有种被迫弃理从文的感觉。
她日夜苦练了三个多月的小楷,结果还是被蓦染吐槽得一文不值,心性浮躁,悟性太差……呃,这人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某女竟无言以对,都说术业有专攻,她一个小初学在那些大神眼里的确不够看,三个月,她总不能把字写出灵魂来吧!
远在漠北的蓦染某日收到商队顺捎过来的家信,愉悦万分,最让他吃惊的是他的小王妃,左右不过半年的时间,一手小楷写的愈发精刻。
除了家中安好,她还道漠北天是否更宽更阔?是否如书中所写风吹草低见牛羊?漠北的民风彪悍吗?漠北的汉子都会套马吗?漠北的待客的奶茶是否好饮……想来这些时日,他的小妻子还是安分的罢,否则何以短短半年便练成了一手好字,亦还了解漠北好些风情,估计书也没少看罢。
实则,自蓦染将她的小楷贬过一通后,她的书信都是托某位写得一手好字的酒肉朋友代写的,那位朋友不仅字写的好,还学识渊博,帮她写出来的信,水准高了不仅一阶两阶。
至于赵嬷嬷,莫管家……这都一年多了,顾倾早把他们搞定,划归自己营地了,整日里还和曾经一般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还管什么礼仪规矩,琴棋书画啊。只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一掷千金了,据说是账房里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