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了林清月,以宁对秦风说道:“我想洛惠明应该是在那片树林被杀害的。想来凶手怕被我发现,才将我敲昏的。”
“嗯。”秦风点了点头。
“小鬼,你是从家里溜出来的吧。这件案子是官府的事,不是你该管的。你该回家了。”秦风停下脚步,对以宁说道。
“我告诉你,别‘小鬼小鬼’地叫我,我有名字!再说,我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那是我的事,干你何事!”以宁说完,头也不回,大摇大摆地走了。
秦风咬了咬牙,心里说道:“你这小子,要不是看你年纪小,大爷我早就收拾你了!”
“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才好?!”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急得团团转,抓着个人就问:“有没有看见我家主子?有没有看到我家主子?”人家还以为遇到个疯子,纷纷躲闪。
那少年急红了眼,就差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就在少年绝望之际,霎时眼前一亮,朝前奔去。
“九——”
以宁看见少年,赶紧捂住少年的嘴巴,堵住他即将喊出的话。
拖他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以宁附在他耳朵边,小声威胁:“叫公子。”
“唔唔唔。。。”以宁赶紧放开捂着少年嘴巴的手。
“公子,可找着您了!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小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少年激动得拉着以宁就走,就差没磕头谢天谢地了。
“小路子,你放手!我还不能回去。”以宁和少年拉拉扯扯,像拔河似的。
“不行,说什么也不放!小的要是放了,您准又溜了。到时候要小路子到哪儿找您去。公子,您要玩也得记着回去啊。小路子的命可在您手上捏着呢。您不能不顾小路子啊!”小路子说什么也不撒手,拽得死紧。
“我办完事就回去。”
“您要办什么事,小路子替您去。”
“这事只能我自己去。”
“不行,您一夜未归,要是让皇——”
以宁瞪了他一眼,小路子赶紧改口:“老爷知道了,小路子九个脑袋也不够砍啊!”小路子哭丧着脸拽着以宁的衣服不松手。
想起父皇震怒的样子,以宁也有点怕怕的。可是又不甘心这么放弃。出来一趟可不容易。这次回去,也不知道下次出来是什么时候。
“小路子,咱俩先别回去。过几天再回去。要是老爷怪罪下来,我一定不会让你受苦的。”
“小路子可不是公子。老爷肯定饶不了我。我一定要把您带回去!”
说着,又一阵拉扯。
“小路子,我答应你,一定不让老爷怪罪于你!我发誓!”以宁急了,这小路子可是从小跟着他的,脾气倔得很,说要带他回去定不会让他溜走。
小路子没想到以宁会说这么严重的话,不禁愣住了。
“真的。我发誓不会让老爷怪罪于你的!”以宁很认真地说道,就差没举手对天了。
“公子,我相信你!”小路子被以宁认真的表情吓住了,“您说的这么严重,小路子可禁不起吓。”话虽如此,小路子的心里暖暖的,眼睛胀胀的,鼻子酸酸的。虽然跟着以宁闯了不少祸,可是每次责罚,主子都会护着自己。现在竟然还对天发誓,小路子觉得其实主子也不坏。
头脑一热,就觉得即使主子要自己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于是,主仆两人便都一块留了下来。
这两天,秦风和以宁各自展开一番调查。
因为方若晴的死,方家对洛家成见很深。因而,方家的陪嫁丫鬟碧秋在自家小姐死后便回到了方家。
洛家是京城的大富商。如今洛家二公子被害这么惊天动地的消息自是瞒不住。况且这尸体还是官差抬入衙门,让洛家的人去认尸的。
方老爷听了消息,脸色阴晴不定,心情极为复杂。
下人瞅着方老爷的脸色,不敢妄加揣测。虽然大家对洛家没什么好感,但洛家二公子对小姐的好是有目共睹的。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久了便觉着洛家二公子恁是可怜。自小姐死后,这洛家二公子就像游魂似的,越发憔悴苍白,早已没了当初的俊逸丰姿,让人看着不忍。现在人家死了,不觉唏嘘一把。可这也只能在私下里发发感慨。要是让老爷夫人瞧见了,不定招来一顿骂。
不是说老爷夫人不好。他们对下人倒是宽容得很。可是毕竟捧在手心里唯一的宝贝女儿硬是让人毁了,就算再温和脾气的人,碰着了这事不动怒才怪了。再说,做父母的,哪个不是盼着儿女幸福快乐?眼睁睁,无可奈何地看着花一般貌美善良的女儿枯萎凋零,心中的痛自是巨石般压在心头无法排遣。一方面恨不得把那人抽筋剥骨,另一方面又恨自己当初同意这桩亲事,硬生生毁了自家女儿,只差没往自己的老脸上来俩嘴巴子。
听到这个消息,方老爷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高兴的。但高兴之余也有点心酸,有点无奈,有点迷茫,复杂的心情理也理不清,也不想理,懒得理,只换的一声长叹。
方老夫人听得消息,温柔慈祥的脸上满是悲苦,只喃喃道:“孽缘啊,孽缘啊!”
看得旁边的碧秋和翠云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