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平常端庄华贵的宸贵妃换上了普通的素色布衣,平常簪满钗环的青丝梳着民间的妇人发髻,用一块青布裹着,若再提给篮子,就像极了农家的小媳妇儿。
“母妃,煌儿不要留在这里,煌儿要跟母妃一起走。”钟煌抱住司蛮的大腿嚎啕大哭。
司蛮也蹲下来,一把抱住钟煌:“娘也想带煌儿一起走,只要陛下同意,娘一定带煌儿走。”
“朕不同意!”
暴怒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司蛮刚准备转头,就被宽厚的怀抱一把抱住,她仰头,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你刚醒来就要逃离朕?”
“陛……”
司蛮吓了一跳,连忙挣脱钟晋的怀抱,双膝一软,重重的跪下:“民妇参见陛下。”
钟晋闻言,顿时脑门子突突的跳着。
这还没离开宫里呢,就先从‘母妃’改成‘娘’,此刻又从‘臣妾’改成了‘民妇’,这宸贵妃是要活生生的气死他啊。
钟晋的脑袋又疼了。
“芳儿……”
钟晋弯腰拉住司蛮的双臂,将她拉起来:“你是在怪朕?”
司蛮知道钟晋说的是什么。
她原本还挂着僵硬的笑,此刻却连勾嘴唇的力气都没了,板着一张脸,背脊挺直且僵硬。
“不怪陛下,怪我,是我想要的太多,是我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是我异想天开。”司蛮就算站起来了也没看钟晋的脸,而是转过身去,头一回抹去了软绵,换上刺骨的冷漠:“陛下是真龙天子,是天下之主,后宫妃嫔皆是陛下的女人,陛下宠幸谁都是应该的,反倒是我,不过一民间女子,能得陛下宠爱应该感恩戴德,可是陛下……”
司蛮叹息一声:“我太贪心了,我将陛下当成夫君,也期待夫君能将我当成妻子。”
“陛下就当我恃宠而骄吧。”
司蛮继续蹲下,开始收拾自己的箱笼:“曾经我与陛下说过,若有一日,陛下不喜欢我了,我会找个深山,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同陛下的七年,对臣妾来说,仿佛做梦一般,如今梦醒了,我也该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了。”
司蛮的手脚很麻利,丝毫没有因为七年的养尊处优而显得手忙脚乱。
“华服首饰我都不要,我入宫七年,除却送给父亲的一百两银子,算俸禄还能带走三百二十两银子。”
“朕说了,朕不同意!”钟晋压抑着怒火,低声吼道。
司蛮的手停了下来,声音满不在意:“这七日我一直陪在师父身侧,师父说了,他会带我走,陛下,你关不住我。”
钟晋怔然的看着眼前美貌的女子。
就连头一回侍寝时,钟晋都没有这般认真的看过她的脸,他看到了她眼眸中掩藏的痛楚,也看见了掩藏痛苦时刻意表现出的冷漠。
她在不舍,态度却依旧坚定。
意识到这一点的钟晋感觉既心疼又恐慌。
“别走。”
钟晋头疼欲裂,身形都下意识的佝偻起来,可却还是蹒跚着脚步伸手将司蛮抱进怀里:“芳儿,别走,朕是被人算计了,也是怕你伤心才瞒着你。”
司蛮没说话。
她任由钟晋抱着自己,直到钟晋的语气都开始变得卑微起来:“你想想我们的孩子,还有腹中的皇儿,你真的忍心离他们而去么?”
“母妃……”
三个孩子仿佛排练好了似的,一人抱着一个大腿,钟煌年岁大了些,隐忍的攥着拳头,眼圈却也红了。
司蛮叹了口气,伸手揉揉孩子们的脑袋。
钟晋感受到怀中娇躯不再僵硬,心底隐隐的有了希望:“别走,芳儿。”
“仅此一次。”司蛮抬起头,语气冷冷的。
钟晋抿嘴,认真点头:“仅此一次。”
司蛮这才抿了抿嘴:“香蕊,替本宫梳妆。”
“是,娘娘。”
香蕊连忙擦干了眼泪,跌跌爬爬的起来扶着司蛮去梳妆了,钟晋看着司蛮坐在铜镜前的背影,暗暗的吁了口气,只是……他攥起拳头敲了敲脑袋:“徐缺,扶朕坐下。”
“陛下,可要唤太医?”
钟晋悄悄瞥了一眼司蛮,农妇的发髻渐渐簪上华美首饰,妆容也渐渐华美,仿佛一朵蒙尘的花,渐渐绽放的样子,若是往常,他必定过去为之簪花,可如今……
他做错了事啊。
“传吧。”
若她知晓他头疼若此,是否会因为心疼而回心转意呢?
钟晋心中忐忑,却又无比期待着。
作者有话要说:钟晋:朕头这么疼,娘娘一定会心疼朕。
司蛮: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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