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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玉蝉(5)(1 / 2)

“回陛下的话,奴婢没有涂粉。”

“没有?”

皇帝钟晋有些不相信,又伸手搓了搓,果然没有粉,反倒是将那嫩豆腐似的脸颊给搓红了。

钟晋:“……”

这脸也嫩过头了吧。

自诩糙汉的钟晋感觉自己的手指头有点痒,心虚的缩回手背在身后,然后就看见这小娘子幽怨的瞥了自己一眼。

“陛下将奴婢的脸都搓疼了。”

声音好似含着蜜。

钟晋顿时觉得自己的头皮都麻了。

他轻咳一声,这才仔细的端详起眼前的女人来。

曹芳儿底子本就不差,再加上明玉功的加持,肤白如玉,这会儿脸颊上还顶着一个他搓出来的粉色印记,眼睑微垂,遮掩住那双刚刚惊鸿一瞥明亮黝黑的眼睛。

这姑娘长得是真好看。

一想到这么好看的姑娘是曲嬷嬷特意为他找的,钟晋的耳根就有点红了。

最重要的是……说话还那么好听。

钟晋曾经的王妃乃是临川王家的嫡幼女,哪怕并不受重视,也是从小受世家教养长大,言行举止皆十分端庄,哪怕是私下里夫妇相处,一举一动也好似被尺子丈量过的一般。

那时候他年岁还小,也就十六七岁的年华,妻子无趣自然将心思放到旁的地方,整日与永州府兵混在一处,就连性子都跟着混野了,以至于当了皇帝还被朝臣嘲讽粗鄙,何曾听过这样娇柔的嗓音,这一下子就被击中了那颗未经开发的少男之心。

“徐缺,去拿药。”钟晋轻咳一声,故作冷静的看向徐缺。

“是,陛下。”

徐缺瞥了一眼司蛮脸上那拇指肚大小的红痕,转身就出去了。

司蛮如今乃是明玉功三层,身怀内力,在这宫中也敢说自己是一等一的高手,目力自然强悍,皇帝那丁点儿小羞涩一下子被她看在了眼里。

实话说,有点懵。

宗瑾虽说也是个很‘狗’的皇帝,在他心目中,只有皇后才是他唯一的妻,但是这不妨碍那老牛氓宠幸妃子,且不管那些妃子环肥燕瘦,或高冷或娇媚或性感,他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有了宗瑾这个前车之鉴,这个还会害羞的皇帝,司蛮一下子觉得珍贵了起来。

不多时,徐缺将药拿回来了。

钟晋主动将药接到手里,徐缺与曲嬷嬷对视一眼,二人默契的退下,远远的,还能听见里面皇帝与女人娇柔的声音。

“徐总管,日后芳沁就托你照顾了。”

“老嬷嬷哪里的话,还得您眼光好,这头一回挑的就让陛下看中了。”徐缺这会儿眼睛都笑弯了,若不是离寝宫还不愿,否则的话他绝对要笑出声来。

自从皇帝入主皇宫以来,今日算是徐缺最畅快的一日了,后宫那些世家大族的女子身份高贵又如何,如今不还是被一平民女子压了一头。

想他徐缺在永州时也是王府大总管,跟在陛下身边看着他长大,刚进皇宫时,里里外外哪里不是由他操持,后来却被这些高贵的世家女指着鼻子骂阉人,这笔仇,他早就记在心里了。

“不过,也多亏这芳沁姑娘胆子大,不似那兰香,看见陛下就腿软了,若不是陛下那会儿不曾注意到她,恐怕这会儿已经被杖毙了。”

曲嬷嬷吓了一跳:“兰香这般不济?”

徐缺‘哼’了一声。

曲嬷嬷有些诧异的喃喃:“我本以为芳沁要差一些呢。”毕竟那兰香可是从几百个宫女中厮杀出来的。

“比芳沁姑娘很是不如。”

徐缺此刻一个唤兰香,一个唤芳沁姑娘,已经差别很大了。

曲嬷嬷也是笑呵呵的点头。

行叭,哪怕只有一个能被陛下看上也够了。

司蛮的表现曲嬷嬷确实很满意。

作为曾经在宫中陪着主子玩宫斗,在老皇帝都快六十的情况下,还能帮着自家主子怀上龙胎,如今逆袭做皇帝的深宫老嬷,她最清楚男人喜欢怎样的女人了。

当初在船上调·教时就有意培养司蛮说话这一块。

人都是耳朵动物。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尤其是英明神武的皇帝,特别爱听好话。

“咳。”

曲嬷嬷心目中英明神武的皇帝此刻却有点窘迫。

“怎么了陛下,是奴婢将您弄疼了么?”司蛮立刻放松了手里的力度。

“疼?”

钟晋立刻直起背脊:“就你那么点力气怎么可能捏疼我,一点都不疼。”

作为一个堂堂大男人,怎么能在一个女人面前认怂!

虽然确实挺疼的,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手劲儿怎么这么大呢?

“陛下,奴婢在家中的时候日日干农活儿,所以手粗糙了些,若真的捏坏了陛下的龙体,就真的该死了。”司蛮歪过身子,可怜兮兮的看向皇帝。

手粗糙了?

娇滴滴的声音让钟晋有些恍惚,下意识的就去牵住了人家小姑娘的手。

嗯,嫩滑嫩滑的,一点都不粗糙!

忍不住又捏了好几下,直到旁边传来抽气声,钟晋才回过神来,然后就看见站在身边的女孩子已经满脸通红了,一双眼睛里面好似含着春水,想看他又不敢看的样子,格外的勾人。

司蛮见皇帝又恍惚了,暗暗咋舌。

明玉功好似也没有蛊惑人心的作用吧,怎么就献个殷勤捏个肩膀就把人捏得恍恍惚惚了。

“你是叫芳沁吧。”

“回陛下,嬷嬷为奴婢取名芳沁。”

“嬷嬷取名?那你原来的名字呢?”

“奴婢姓曹,乳名芳儿。”

哦,曹芳儿,钟晋点点头,随即又蹙眉,不对,姓曹。

“你是豫南曹家人?”他记得后宫里还有个豫南曹家的曹宝林,嗯,长得最丑,被他吐槽最多的那个。

“奴婢乃是湖州人氏,与豫南曹氏并无关联。”司蛮摇摇头,表情诚惶诚恐:“豫南曹氏乃是世家大族,奴婢不过乡野草民,实在扯不上关系。”

钟晋点点头,不是豫南曹家人就行。

“从今日起你便在内寝伺候吧。”

“是,陛下。”

“夜深了,该就寝了。”

司蛮连忙殷勤的凑过去:“奴婢伺候陛下。”

司蛮是头一天入内寝伺候,钟晋也没丧心病狂的头一晚就辣手摧花,不过司蛮确实伺候的舒服,钟晋睡了一个极其舒服的觉,第二天去上朝的时候,下头的臣子都能感受到陛下的好心情。

等下了朝,左丞相谢之安难得同右丞相林进荣走到了一起。虽然两个人是死对头,林进荣还是觉得有些懵懵的:“难不成我昨儿个说的太狠了?把皇上给刺激了?怎么今天看着这么不对劲呢?”

谢之安也蹙着眉头,听到这话就侧过头去:“你昨儿个说什么了?”

林进荣两手一摊。

“也就说陛下年岁不小了,也该有子嗣了。”

谢之安冷笑一声,他就知道这老东西不是好货,昨儿个肯定不会就说这么两句,恐怕不是劝陛下雨露均沾,而是劝他多去林淑妃宫里吧。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老东西的小九九,不过换做他他也会这般做就是了,想到这里,谢之安捋了捋胡须:“确实,皇嗣乃国之根本,陛下也该有个皇子了。”

林进荣也觉得自己看破了谢之安的内心,忍不住先开炮:“说起来,前几日拙荆进宫听闻谢贵妃身体抱恙,竟在陛下面前做出不雅之姿,陛下拂袖而去。”

谢贵妃前几日吃坏了肚子,恰逢陛下招寝,却当着陛下的面放了个屁,然后就被一台小轿送回了柔安宫。

谢之安顿时脸色不好看了,他觉得林进荣这嘲笑好没意思,谁不知道皇帝对林淑妃的两个大门牙嘲笑了不知多少次了。

不仅如此,明明林淑妃是几个高位妃嫔中长得最丑的,偏偏占了个以容貌得位的淑妃的位置,那不是赤·果·果的讽刺又是什么?

谢之安想到女儿说她好容易打扮漂亮拔得头筹,不知谁在她饭食里下了巴豆粉,让她功亏一篑的事。

这会儿看着林进荣瞬间就阴谋论了。

好在谢之安世家培养,城府极深,没有当面和林进荣撕逼。

否则的话林进荣一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武夫的愤怒。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熊熊火焰,片刻之前还头碰头一起讨论到左右相分别一甩袖子,转身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然而他们这一走,其他官员就讨论开了。

“说起来,前几日谢相家里出了件事,杖毙了一个丫鬟。”

“杖毙个丫鬟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个丫鬟,我听说是谢相准备送入宫留在谢贵妃身边固宠的,听闻谢贵妃在后宫被陛下厌了,谢家这是急了。”

“咦?竟是如此?说起来,我听闻林淑妃也因齿不甚美,陛下连见都不愿见了。”

那人沉默了一下,说:“林淑妃未入宫前,乃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很显然,这位是林相一派的。

拆台的那位缩了缩脖子,本以为卖个好,结果好似拍错了马屁。

前朝因为钟晋的好心情议论纷纷,后宫也三五成群。

谢贵妃和林淑妃乃是死对头,两人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可自从谢贵妃和林淑妃同时被嫌弃后,竟然有些惺惺相惜起来,两个人正一块儿说话呢,就看见自己带来的宫女脸色怪异。

连忙找了个借口回宫,就听见传来消息说陛下今日心情甚美。

谢贵妃和林淑妃闻风而动。

一人拎着亲手煲的汤,一人端着亲手做的点心往垂拱殿的方向去了。

垂拱殿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

里面不似崇政殿那般空旷辉煌,反而有几分温馨,与司蛮在福宁宫内寝伺候不同,兰香便是在这垂拱殿伺候的,从研磨到奉茶,无事的时候就同徐缺一起在隔壁的耳房里待命。

过了昨日的恐惧后,此时的兰香已经不再害怕。

相反,她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原本她以为自己被徐缺带走,便是芳沁拔得头筹了,可如今看来,陛下一整日从下了大朝会到天黑之前都会留在垂拱殿处理公务,她可比芳沁陪伴陛下的时间长,自然机会也就更多。

想到自己会日日陪伴陛下,同陛下交心,日后必定也能得陛下垂怜,当个妃嫔。

带着这样美好的憧憬,每次她去给皇帝研磨或添茶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含情脉脉看皇帝一眼。

钟晋:“……”

朕可是认真严肃的好皇帝!

兰香没get到皇帝的内心,谢贵妃和林淑妃同样也没get到。

午膳刚过,钟晋刚刚喝了两口浓茶,准备把午睡给抹了继续批奏折,就听见徐缺的通报声:“陛下,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来了。”

钟晋:“……她们俩怎么凑一起了?不是上次还跟斗鸡眼似的么?”

“贵妃娘娘亲手煲了汤,淑妃娘娘亲手做了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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